“想知道我文胸的颜色吗?”
暖黄的火光下,坐在沙发一端的女人小名三三,26岁。
她的嗓音温软,销魂蚀骨。
未施半点粉黛,却肤若凝脂,面若蟠桃,眉目天然如画卷,秀鼻挺翘,粉唇似樱,颈子光洁纤细,如同白白月光。
她的一头乌发,宛若山洞中的女妖用寒冬黑夜纺织而成的纱线,编作一条气质麻花辫随性地摆在波西米亚流苏长开衫前。
开衫里是一件亚麻质地米色长裙,上半身单排贝壳扣,裙摆处点缀着几朵淡蓝小花,脚下踩着一双亚麻鞋。
这张清丽脱俗的脸和温柔恬静的打扮,和她讲出的话显得格格不入。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陆亦奇眸色一沉,唇角微扯,冷哼一声,“这么主动?”
他的眼神复杂,似乎对女人的直接和大胆有些惊讶,又似乎对女人的轻浮和挑逗有些不满。原本他心存感激,感激这个女人收留他,怎知她却见色起意。
若不是他临时决定爬这野山,他肯定会认为她是对手派来gog他的。这种偶然间的邂逅,才让他放松了戒备和警惕。
三三端详着男人的侧颜,干净利索的发型,浓眉高鼻,精心修理的发际和鬓角,他因不满而微挑的唇角带着一丝邪魅,唇线分明,喉结微滑,黑色衬衫只开着一颗扣子,克制休闲而不呆板,臂膀结实,手指白皙修长,脊背挺直,气质矜贵又疏离。
她不由得有些迷乱,有些口干,吞了吞口水,呆滞片刻,淡淡道,“好色是天性,不分男女。”
山色空蒙,雾霭氤氲。
廊外雨势不减,水汽弥漫,仿佛须臾间,便将远处山景尽数遮蔽。
温暖的壁炉里,木柴的燃烧毕剥有声,火光映照着二人精致的脸庞。
见他默不作声,她轻盈地挪动身子,贴近男人耳畔轻轻呵气,“荒山野岭,寂寂雨夜,孤男寡女,不发生点儿什么,似乎对不起老天爷的精心安排。”
他一哂,稍稍坐开了些,错开与女人的距离,斜睨着她,沉声发问,“这么缺男人?”
三三浅笑着继续贴近,“老天爷都这么帮我,怎能辜负这份好意?”
陆亦奇眉峰一挑,掀唇问道,“认识我?”
三三摇头,继而撤回身子,靠在沙发上,只言不发。
下雨天和咖啡更配,三三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壶,倒了杯咖啡递给男人。
陆亦奇接过咖啡杯,轻声道谢。杯子是手工陶瓷杯,造型独特,捧在手心里有温度,有质感。他垂眸盯着自己脚上的黑色男士拖鞋,他的眸色更深了,漆黑如墨。
他摩挲着手中陶瓷杯,蹙了蹙眉,嗓音低沉,“经常这样收留、套路陌生男人?”
三三扫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回应,“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陆亦奇侧眸瞅着她,见她说完眸子却暗了去,想到她刚才说“孤男寡女”,他轻声询问,“自己住这里?”
三三微微颔首,“嗯。”
陆亦奇继续问,“不怕我是坏人?”
她头也不抬,不答反问,“是你怕我还是我怕你?”
陆亦奇冷嗤,“你能对我怎样?”
三三倏然凑近他,“没看过倩女幽魂?不担心我是妖女?”
陆亦奇几乎被逗笑,他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正色道,“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魑魅魍魉,妖魔神怪。”
闻言,三三笑笑,她徐徐不急,从沙发上站起来,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男人跟前,俯着身子,粉嫩薄唇贴近他耳畔,她的声音柔若轻纱,“要不要试试,做一回宁采臣?”
“就你这小身板?”陆亦奇语气嘲讽,他靠在沙发上,错开女人的唇瓣。
三三忖着自己好歹167,怎么就小身板了?那个地方也不是旺仔小馒头。
男人身上微甜的木质调香味,令她有些晕眩。
默了默,她撩起裙摆,双手扶着沙发,略显笨拙地跨坐上前,眼波流转,声音娇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陆亦奇如柳下惠附体,双臂交叠,薄唇轻掀,“请自重。”
“自重?”她笑,“究竟是我不自重还是你不真诚?”
“哦?”陆亦奇眉宇微抬,“那你说,究竟怎样才算真诚?”
四目交汇,三三心跳如麻。
沉默片刻,她睇着茶几上的那本书,“《瓦尔登湖》里有句话说得好:人只有在举目无亲的地方,才能真诚的活着。”
接着,她又压低声线,“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觉得自己真诚吗?”
陆亦奇的心门已经紧锁了28年。
在他没有找到答案之前,这扇门他不想向任何人开启。
情爱于他而言,是桎梏,是枷锁……
*
一个小时前,陆亦奇的越野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