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夜里无声,周魅和唐川断坐在屋外的石凳上,看着跟前紧闭的房门。
周魅悠悠的叹了口气:“你说,这丫头可要怎么办啊……”
说罢,侧目看向身旁的唐川断:“你到底找到办法了没有啊?!”
翻了那么多的药典,研究了几天了,也没见说句话!
说道这个事情,唐川断眉头紧锁:“月阴草不是普通的毒草,除非还能找到弥屠的族人,并且还是懂得月阴草的族人。”
“我年少时曾游历过北疆,听过这个毒草,也见过那个所谓的药人,解毒之法也只是听闻一二。”
当年他看到那个药人的震撼至今都记得。
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没有半点记忆,除了吃睡就是割腕放血,弥屠人用那药人的血炼药,炼出的药能解百毒,但,弥屠一族从古至今,传言中也只出现过那一个药人。
其他的都没熬过生死大关,死在月阴草的剧毒之下。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许宛秋会中月阴草之毒,她又是如何熬过那生死之关活下来,成了如今百毒不侵的体质。
她与当年他见到的那个药人有所不同,她记忆犹在,与常人无异,所以,到底是谁将她改造的?
脑海里疑惑重重,唐川断不断地推演猜测,最大的疑点都是指向她那个爷爷,那个有可能是他二师兄的人,也有可能是玲珑阁药老的人。
这三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他至今没弄明白。
听到解毒之法,周魅马上追问:“何种解毒之法?”
她眼底燃起了点点星光,只要是有解毒之法,她便是寻遍天下良药,也定能找出来。
唐川断却摇头:“与其说解毒之法,不如说是以命换命,而且寻常人的命换不了。”
以命换命?!
周魅诧异的问道:“难道,是换血?”
此法也不是不行,在江湖上找个罪大恶极之人,换了这一身血,也并非难事。
唐川断看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惋惜:“不是,不可能找到的,需要再找一个同样是月阴草中毒之人,用它的心头血做解药。”
这便是月阴草的弱点,它喜毒,但本质上月阴草自己的毒它是吸纳不了的,反而会相冲而解。
“并且,还不一定能解,若是用量用药不对,便会当场毙命,此法,从古至今,没人用过!”
唐川断的话掐灭了周魅眼里的光,她顿时颓然的垂下肩。
这几乎就是绝望,这世上再找一个同样是月阴草中毒之人就已经无望了,找到了还不一定能成功,那便是绝望了。
月阴草中毒的人,她这一辈子也就遇到许宛秋这一个,想要再遇一个,几乎不可能!
两人相望无言,唯有叹息。
许宛秋从屋里出来,便见到他们二人靠在一处神色哀怨的盯着她这个方向看。
她心一下紧张了起来,莫不是沈行知的毒还有变数?
方才喂他喝下解药,明显已经见到唇色有所好转的了。
想及此,她连忙上前担忧的吻:“师父、师母,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在想……明日早上吃什么。”
唐川断站起身,神色有些不自然,继而问道:“他喝完解药了?”
“嗯,师父,我方才见你和师母忧心忡忡的模样,可是师兄他的毒还有变数?”
她心中的担忧不是一星半点,忍不住一时便问了出来。
周魅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身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好着呢!今夜毒解了,就剩刀伤,那些刀伤对他来说应当不算什么,你自己要多注意休息才是真的。”
光想着男人有什么好处?!
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了,一心只想着他死不死活不活的。
许宛秋听罢,心口松了松,若是今夜毒能解了,那只剩那些刀剑之伤,对他来说好像确实不算什么。
方才在为他上药时,她便发现了,他身上的伤疤多得数不过来,大大小小的,有的甚至在心口处,狰狞得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她一直以为他武艺高强,没人能伤得了他,却忘了,他也是从一知半解到如今的登峰造极。
这过程中的艰辛和酸楚只能在那些伤疤上能看到。
以前她在相府便有听闻,相爷不喜他,以前在府里就是一个空有嫡出之名的长子罢了。
若不是他勤加苦练,在武考夺得头魁,只怕今时今日他还只是一个空有虚名却被架空的无用嫡长子。
想及此,她心口苦涩,她自幼没有父母,却似有父母,有疼爱她的爷爷,有关心她的邻里叔伯;而他有父母,却更似无父母。
她很能理解,他为何会得郁症,若是换做别人,兴许也活不成的。
周魅见她这模样,当真有些气结,拉着她的手便往一旁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