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等她亲自解释，只要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承诺不会再有下次，亲口告诉他那些痕迹与背叛无关……
他就会相信她，甚至可以不去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
说他偏执也好，说他虚伪也罢。
这是——他爱她的方式。
无言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顾暖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心底哆嗦了一下，随即而来的是刀割般的痛处。
以墨云端的身份和权势，想要查清她昨夜的行踪，不过是一个电话分分钟的事。
可他还是选择尊重她，连夜回国守着她，等到她清醒之后再问。
这样完美无缺的男人，一生能相遇一次，恐怕已经用尽了三生三世的幸运。
但是这样下去不行，他越是对她温柔，她就越是离不开他。
哪怕她明知道，早在十八岁那年，她就已经失去了留在他身边的资格。
“小暖，我在等你的回答。”
随着沉默的时间一分一秒延长，墨云端俊美的眉眼间一片冰凉，周身的戾气维持在即将失控的边缘，像是急于出闸的猛兽，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要择人而噬。
顾暖暖身子轻颤，她的嗓音由于高烧而显得沙哑，听上去类似于情事过后的慵懒，咬着唇艰难开口：“……就像你看到的这样。”
她和他之间，终究要有一个了断。
她也想过一声不吭的离开他，可那实在太不现实。
很可笑吧，她宁愿他恨他，都不想让他厌恶了她，看低了她、忘记了她……
“那个男人是谁？”墨云端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抚上顾暖暖细白的脖颈，力道大得像是恨不得把那块皮肤直接剜去。
一想到顾暖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另一个男人缠绵亲吻，在对方面前展露她所有的美好，那些原本只该给他一个人看的画面……
下一个瞬间，墨云端极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眸中染上了一抹失去理智的猩红，一把扯过还在病中的顾暖暖，俯身压了上去。
多年前，她不告而别。
多年后，她变本加厉。
到底要背叛他几次，她才会感到满意？
她是不是以为，只要他爱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修长的手指抬高她尖俏的下巴，他亲吻啃噬着那过分温暖的肌肤，没多久就尝到了血腥气味。
“唔……”
顾暖暖的手指揪住身下的床单，黯淡的眼眸中掠过显而易见的痛苦，咬紧牙关不想出声。
她很清楚，她的默认深深伤害了墨云端的骄傲，辜负了他的真心。
这一切都是她活该，更何况身上的痛，又哪里比的上心里的痛？
倒不如说她想要再痛一点，最好直接死在这里，就不用再去面对明天的未知和分离。
只可惜，据说她已经身为人母，不可能再像小女孩那样任性妄为。
察觉到顾暖暖紧绷僵硬的身体，墨云端抬起头来，自上而下的逼视着她，眼神凶恶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吃入腹。
顾暖暖心中一软，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肩头，宛如献祭一般，无声默许了他宣泄愤怒。
她习惯了墨云端平日里的优雅从容，可不知怎的，如此失控的墨云端总是让她又心疼又熟悉，仿佛过去在哪里见过。
她温柔的举止稍稍唤回了墨云端些许神智，男人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如利刃扫视过顾暖暖周身。
或许是此刻的他冲动又暴躁，他发现他竟然看不透女孩的表情，只能哑着嗓子厉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顾暖暖闭了闭眼睛，生怕眼中的不舍会泄露她的真心，狠下心来决绝道：“你不是都看到了。”
敢于撩拨这种状态下的墨云端，大概也只有顾暖暖一人。
不过说到底，墨云端向来善于自控，仅有几次的疯狂，几乎都展现在了顾暖暖的面前。
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墨云端眸色几经沉浮，宛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咬着牙命令道：“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顾暖暖无言以对，死气沉沉地垂下眼眸。
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出陆允泽的名字，她真的不知道墨云端会不会做出些无可挽回的事情。
更何况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陆允泽本来就是无辜的。
她这抗拒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墨云端，他低低的冷笑一声，毫不温柔的拉扯顾暖暖身上舒适干爽的睡衣，那是几个小时前，他连夜回国亲手为她换上的。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男人？”狠狠吻上悄无声息的顾暖暖，他一字一句的逼问她：“喜欢他什么？他比我更让你觉得享受？”
说话间，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攻城略地，极其恶劣的欺负着她，眸光森冷的注视着她青涩难耐的反应，又不肯给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