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看起来也有些累。”张殷举着筷子笑道,“不如一会儿我替你按一按吧》”
“哦?”朱祐樘挑起一边眉毛,“你还会这个?”
“嗯,我娘时常头疼,所以我学过一些……手法,应该有用,按完之后娘总是舒服多了,如果殿下不嫌弃的话……”
“你不必这样……拘束。”朱祐樘认真地直视她的双眼说,“我知道你学了很多,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说完朱祐樘瞥了眼外边侍立的几个宫人,又补充:“你就当作这里只有我们二人,就这么简单,有些事,本就不必搞得太复杂。”
“嗯……”张殷咬了咬下唇问,“所谓复杂……殿下能……详细说说吗?毕竟……你知道,我笨的很。”
“不,这和你笨不笨没关系。”朱祐樘说着放下筷子往后靠了靠说,“这是……”
“先吃饭吧,”张殷伸手轻轻摁住朱祐樘的手柔声说,“是我不好,不该在这时多话,明明还有很多时间闲聊,我们稍后再说吧,其实我也有很多事要跟殿下说,就是关于今天去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跟贵妃娘娘请安的事儿,殿下想听吗?”
“当然。”朱祐樘又坐直了身体微笑道,“我们的口味的确差不多,这顿好菜就应当好好品尝。”
两人当真把晚膳给清了个干干净净,当宫女们进来撤掉餐桌上的空盘空碗,离开殿内时都忍不住悄悄感慨:“从没见过殿下胃口这么好,过去进膳食量都比这个小还吃不完,御膳厨房可是操碎了心,每天都在想怎么做菜才能不让殿下肉眼可见地瘦下去。”“这可是殿下跟太子妃第一次共同进膳,简直是……”“殿下这样我们也好过多了,毕竟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都是我们这种人。”
宫女们嘀嘀咕咕地离开,张殷站在门口其实听到了他们交头接耳,只是听不清她们到底在谈论什么,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即便是椒兰馆中她也没见过宫女这样大声闲聊的,难道就是东宫的宫女特别……呃,放松?
是因为太子殿下脾气好的缘故吗?
“外头有什么好看?仔细着凉。”朱祐樘悄无声息地来到张殷身后搂住她的腰将她圈进怀里,完全无视还侍立在侧的宫人悄悄瞧来的视线。张殷立马红了脸,但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乖乖由着搂进屋中。宫人门见状都知趣地退开,放帘子的放帘子,关窗的关窗,张殷窝在朱祐樘怀里满面羞红,烟波流转,如此娇美佳人如何让人把持得住,朱祐樘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怀里,一边拥着张殷压上床一边吻着她的耳垂,喘息着低喃:“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百日里我根本控制不住……今儿个我才算信了……所谓美人祸水之说……”
吻着吻着他就发现自己吻上张殷略显冰凉的手指骨节。
朱祐樘撑起身来,张殷有些惶恐地看着他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你怎么了?”朱祐樘歪头问,“口舌不舒服?牙疼?”
张殷仍旧捂着嘴,只不过松开一些为难道:“这个……殿……殿下有所不知……我……我这人……呃……吃完饭……虽说漱了口……但还是……会……会……”
“会?呃……其实……我也……”
“我是说,塞牙。“张殷尴尬地笑了笑说,“就是……呃……呃……”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要怎么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一本正经地说出“我牙缝里面有漱不掉的菜叶”这样的话。
朱祐樘保持姿势一动不动盯着她瞧着,张殷心跳越来越快,甚至有种自己大祸临头的错觉。
然后——
“噗。”
虽然看得出人家不想,但朱祐樘还是憋不住笑出声。
甚至还捂上脸继续笑。
“……所以可以让我起来清理一下这个……这个……”张殷在自己脸上比划半天,还是说不出口,“之后再那个……那个……”
朱祐樘果断起身,捂脸笑得胳膊都在抽抽。
张殷也坐起来,阴着脸问:“太子殿下,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行吧,你去。”朱祐樘勉强憋住了笑两手叉腰说,“也怨我,一会儿去御花园逛逛,听说新栽几棵照水梅,我想去看看。”
在张殷离开期间,朱祐樘去换了一身新衣裳,等张殷进行尽力地把牙缝挖了个干干净净,朱祐樘早以等候多时了。张殷头一回见他穿深色衣衫,这靛蓝直缀顿时令他整个人显得深沉稳重不少,比起之前张殷熟悉的那个温和的太子爷更显几分储君的威严。
再仔细一看,张殷发现朱祐樘变得严肃不仅仅只是因为换衣服而已,他似乎在烦恼什么事,眉心微微皱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张殷决定等气氛合适再开口询问太子殿下有关他不同她在一起时都在忙什么事,也许一会儿就是个好时机。
见到张殷朱祐樘眉心立刻舒开,两人这便在宫人簇拥下走向御花园。
冬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