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可笑,但李承煜的心里却也有几分可幸。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一个人看穿了他当初心底的希望。
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有一丝轻松,也许是被人看穿一丝后不必再撑着吧。
也可能是因为看穿他的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孩子,所以,他也没有防备,自也就没有抵触。
但到底他不会去承认,亦如平常一般冷问:“本王在你眼里倒是挺讲理的人了,那么你觉得这事有什么可查的?毒是张管事的心腹下的,汤是特意为你顿的,席是他的寿席,难道不是铁证如山?”
“说来的确是张管事的嫌疑最大,可这些也算不上铁证,张管事就算要杀奴才,何必在自己的寿宴上呢?又何必叫自己的心腹去下毒呢?奴才的王爷的人,他再有胆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要是奴才死了,他也脱不了干系,这不是反倒害自己吗。”
这件事昨天离开东阁的时候秦玉若就一直在想,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事张管事绝不可能这么做。
明显他就是想要讨好她,拉拢她,如果想要她死没有必要做这些来迷惑他,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而且,别说是张管事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不要在自己的地盘上下手。
“万一他反其道而行之呢?”
“这反不了啊。”秦玉若不是没想过,可这压根就反不了。“张管事是要同杨管事之间争夺管家的位子,不能给自己惹祸啊,奴才在东阁出了事,就算不是他下的手,看也是在他的地方出的事,他无论如何都脱不开罪责,至少会因此叫王爷您不高兴,这般他就矮了杨管事一头了,所以,怎么他都吃亏,他不会这么做的。”
“那你认为是谁做的呢?”李承煜转过眼煞有兴趣看着秦玉若,倒想要看看这小子还能推出什么来。
可惜,这次秦玉若辜负李承煜的希望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奴才不知,奴才只是觉得这事蹊跷。”
秦玉若真是思来想去都想不到是谁下的手,张管事不可能,身在后院的柳如烟就更不可能,而别的人,她也没得罪谁,谁会想要杀了她呢?
而且,谁又能使唤得动张管事的心腹小方,还能让小方心甘情愿的畏罪自杀,来这么一个死无对证呢?
当然,如果想得大胆一点,还是有一个值得怀疑的,也真是因为这个大胆的想法,秦玉若才心里不安害怕。
眼见着时机差不多,顺势就开口问道:“还有一事,奴才不明白王爷为何要这样安排。”
他的安排?
李承煜眉头疑惑的微蹙一丝,“什么安排?”
听到李承煜这么一问秦玉若也心里有些疑惑了起来。
怎么?李承煜不知?
青鸢自己留下跟着她的?
这不可能吧?
“难道不是王爷安排青鸢公子跟着奴才的吗?”
“不然你以为青鸢会自己护着你?”
李承煜的冷然和嘲笑虽然叫人不太爽,但却是有用的回答,至少是他安排青鸢跟着她的。
那李承煜又在疑惑什么呢?
“自然不会,所以奴才才不明白,既然王爷让青鸢公子保护奴才的安危,那为什么青鸢公子发现小方下毒之后却还让人将那有毒的汤送来让奴才喝呢?万一奴才运气不好,多喝了几口岂不是没了小命,王爷为何这般安排?奴才想不明白。”
不明白李承煜的疑惑在哪里,秦玉若索性不拐弯抹角,直接将事摊开来。
而听到秦玉若的话,李承煜的脸色顿时沉下去几分,低问:“青鸢叫人把汤送进去的?”
一听这话,秦玉若看着李承煜有些不知该如何想。
难道李承煜不知道?
青鸢自作主张?
青鸢不是最听李承煜的吩咐吗,怎么会自作主张?
“奴才并不清楚具体,只是当时青鸢公子说是在厨房发现小方下毒,方才对账的时候听小赵说昨日他见我中毒出门请大夫的时候青鸢公子就已经在门外站着了。”
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玉若还是如实相告了。
如果真是青鸢自作主张,那么她的大胆猜测也许是真的,但她不明白她和青鸢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既然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关乎她的小命,哪怕青鸢是李承煜的心腹,哪怕会得罪李承煜,她也要弄清楚来。
“青鸢。”正是秦玉若心中下定决心的时候,李承煜突然轻唤一声。
还不等秦玉若反应过来李承煜这唤是什么意思,一抹蓝色的身影就从上落到了门前,快步走了进来,没有半点神色表情的抬手一礼。“王爷。”
看着这站在眼前的青鸢,秦玉若倒吸了一口凉气。
合着这青鸢一直就在房顶上!
是今天在房顶上?还是天天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