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若的心顷刻间就跳到了嗓子眼,清楚的能听到急促的心脏声。
仿佛是为了在临死前多跳几下。
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李承煜,活怕这一抬头,下一秒她的心就不会跳动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就出去了这么点时间,李承煜就都知道了?
还是说早就知道了?
如果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也没在这段时间里折磨她,既然不折磨,又有什么好等的呢?
“怎么?不敢说?你和秦氏之间有说不得的事?”李承煜眼眸更加凌冽了一分,看着秦玉若好像卷着冰刃的风刮过来。
秦玉若被他的气势吓得浑身一激灵,但同时又觉得奇怪。
为什么一直问她和芝兰的事,她和芝兰之间有什么说不得的事。
他不是都知道了吗?还用得着问这个?
是故意的还是……
想着,秦玉若突然双膝一曲,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低着头喊道:“奴才该死,奴才万不敢欺瞒王爷,奴才初进府的时候认不清路,有次误闯进了沧澜院,见秦夫人在哭便上前去安慰并问路。
可没想到话还没说几句,柳夫人的人就来请秦夫人,秦夫人害怕,便拉奴才一道去。
奴才看秦夫人可怜,怕她不去得罪了柳夫人,便就陪着去了,后陪几位夫人去了潆洄阁,将秦夫人送回后奴才就回了小厮院。
奴才并非有意欺瞒王爷,只是这事到底牵扯到秦夫人清白,所以奴才不敢往外说,今日也特意交代秦夫人,切莫说过去认得奴才,以免招人误会。”
一口气,秦玉若把整件事编了个完完整整。
如果李承煜不是全都知道了而故意来问她的话,就是刚刚暗地里派人跟着她一道去了后院,听到了柳如烟和她的对话回来禀告李承煜的,所以李承煜才会猜测她之前在芝兰身边待过。
拿不准到底是哪一边,所以她只能赌一把。
是生是死就看她赌得对不对了。
“所以,为了你和秦氏的清白,你便敢那般呵斥柳氏?”
听到这话,秦玉若的心一下子就从喉咙回到了胸腔里。
她这是赌赢了。
“奴才只是提醒柳夫人,奴才是王爷身边的人,秦夫人是王爷的妾室,污了奴才和秦夫人便就是给王爷脸上抹泥。
更何况,柳夫人是因为王爷送东西给秦夫人才故意如此,可这给柳夫人送东西是王爷的吩咐,王爷做什么觉得怎么轮得到后院的人来说道?
奴才是王爷派去的人,不是柳夫人的人,不能由着柳夫人污蔑打骂。”
这松了一口气秦玉若的嘴皮子就更加溜了起来,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她还是学得十分到家的。
听着秦玉若这狗腿的话李承煜忍不住嘴角微扬,“你倒也不傻,为何要藏拙?”
“藏拙?”秦玉若一路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李承煜是满脸的问号。“奴才什么时候藏拙了?没有啊,奴才一直这样啊,奴才不傻啊,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刘领事他们都说奴才傻。”
说实在话,秦玉若自问她除了装不认识字,没露出自己的医术之外真没藏什么,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从小赵到刘兵,每个人都说她傻,难道这古人对傻有别样的理解吗?
看着秦玉若这一脸不明白为什么的样子,李承煜看得出她此刻并非装的,是真满脑袋的雾水。
这人,的确不傻,而且聪明,只是在某些地方不用心,所以显得比较呆罢了。
会审时度势,会借力打力,还知进退,能屈能伸,更有一副傻面孔,倒是正合适。
“起来,研磨。”
冷淡的抛出两个词,李承煜便就亦如过去一般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折本上。
虽猜不透李承煜心里是怎么个想法,但秦玉若知道这一关算是彻底过去了,而且李承煜对她还信任了一分。
不敢耽搁,站起身来就恭敬的走进书房里,拿起墨条,学着电视里的手法缓缓在砚台里研磨。
李承煜看着折本,轻车熟路的从笔架上拿下一支笔来,顺势就往砚台里沾。
只是这一抬眼,还未来得及看笔尖上沾的墨就先看到了那拿着墨条却不比墨条大多少的手。
“你这手怎么这么细小,像女子的。”
秦玉若吓得身子猛的一僵,看着自己这细小的手眼珠一转忙解释道:“奴才的爹早亡,家里的田地都靠娘亲一人,加上灾年,收成更不好,打小就是饱一顿饥一顿的,所以长得矮小,这手也就小了。”
听到秦玉若轻巧的说出这样的话,李承煜神色微动,过了片刻才收回笔冷道:“也是,没有女子会长成你这般难看的模样。”
你……
秦玉若是一口血冲上来,张嘴就想要骂了。
她把身世说得这么凄惨,这李承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