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裕华轻轻的用手拍了拍江婉婷的肩膀安慰她。
“是啊,江婉婷,越是这个时候我们更应当燃起斗志,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胡振华也出声安慰。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在国府的眼里,南方的共产党的危害会比日本还大。”
顾裕华听了这话,也是附和。
“我也是这么想的,国难当头,不应该把内部矛盾压一压而是抵抗日本的侵略吗?”
随后又紧接着说道,“而我们的政府却不管东北几千万同胞的死活。”
“10月5日的报纸上不是说,蒋中正指示上海驻军集中配备,俟其进攻即行抵抗吗。”胡振华有些疑惑。
“希望国府对于日本的侵略行为真的能拿出一些强硬的态度来吧。”顾裕华无奈的说着。
就在几个人讨论着当今东北局势的时候,张叔在门外敲起房门。
“少爷,有一个叫严煜裴的人来找。”
顾裕华打开了房门,张叔站在门口说道:“少爷,有一个叫严煜裴的年轻人来找你。”
“好的张叔,您给他带上来吧。”
张叔点了点头就下了楼。
“什么?严煜裴来找咱们?”胡振华一边说一边走出来。
“是,小严找咱们估计是想向我们解释昨天的事情吧。”顾裕华看着楼下愣神。
没过多久,严煜裴就被张叔带了上来。
“少爷,那你们先聊,我先下去了。”张叔同众人说了声就准备下楼。
临下楼前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哦对了少爷,老爷和太太安排了午饭,邀请江小姐和胡少爷在这里吃饭。”
“好的张叔,我知道了。”顾裕华答应着,就和众人走回屋子里。
“顾少爷,胡少爷,江小姐早上好。”严煜裴毕恭毕敬地向三人打着招呼。
三人都能够看得出严煜裴有一些紧张,就热情的招呼他。
“来来来,小严,你坐吧。”顾裕华拉出椅子热情的招呼道。
严煜裴点了点头,连连应着。
坐在椅子上,顾裕华给他倒了杯茶。严煜裴最开始有一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决定向众人解释。
“大家真的很对不起,昨天没有告诉你们军警会武力镇压游行的青年学生是怕你们三个人会掉头返回。”
“没事,你也是担心我们嘛。”江婉婷轻声安慰他。
顾裕华和胡振华也在一旁安慰他。
也许是因为几个人年龄相仿,也或许是感受到三人的亲和。没过多久严煜裴就不再像刚才一样拘谨。
“对了煜裴,你们家就你一个小孩吗?”江婉婷好奇的问道。
“是……其实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的,只可惜赶上北伐,他们都在逃荒的路上病死了。”
这触及到严煜裴痛苦的往事,江婉婷十分内疚。“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揭露你的伤心事的。”
“没关系,这件事都过去好多年了,只能怪他们没有出生在好时代吧。”
紧接着严煜裴自顾自说出自己的经历,“我现在18岁,我们本来是在清苑的,后来因为北伐我们家就逃难到济南,弟弟妹妹是在路上生病没有药救他们才病死的。这件事对我爹娘打击很大,但日子还要过不是,然后我们就在济南待了一段时间,没想到济南惨案中日本人杀了好多中国人,我爹就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
“后来我们就逃到了南京,在这里安顿了下来,现在我们家就只剩两个人了。”
语言是有力的,尽管严煜裴轻声说着,但江婉婷已经眼眶湿润,胡振华和顾裕华也愤怒的攥紧了拳头。
“如果国内没有军阀混战,严煜裴的弟弟妹妹就不会死。”
“如果没有日本人,严叔叔就不会死。”
顾裕华在心里这样想着,本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因为战乱支离破碎。
顾裕华从心底里痛恨战争。
自己家凭借着一定的实力,尚且可以准备退路,那些本就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呢,他们又该如何活下去。
这个问题深深地在顾裕华心中留下烙印,顾裕华也决定毕业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去读军校,出来为了最底层的人,为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搏得活下去的机会。
中午,顾裕华特意邀请了严煜裴留下来吃饭,但严煜裴只是摆了摆手拒绝。
“我娘还在家里等我呢,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顾裕华也就在这个时候把严煜裴的故事说给了顾丰年和明春瑜听。两人也是十分同情严煜裴。
“这孩子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不如就让他和他家人留在咱们家,给他们随便安排个活干。”明春瑜提议。
“我也是这么想的,裕华,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和老张安排一下。”顾丰年把这件事交给了顾裕华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