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不自觉的想回头,看看那声音的主人。
一回头,便见一身流云白衣,肩上坠着玉珠的妙人伫立在身后,那人虽身处热闹之中,却仿佛与这凡间自分两处,不像是人间之人。
恰逢那人解下面具,花灯朦胧的光线描摹着他的侧脸和鼻梁,他的脸上似隐隐有光泽流动,一头乌黑的头发松散随意地用一根白玉簪子挽在脑后,柔软而美丽。
林安安不禁微微吸了一口气,饶是这人只是站在这里,便觉得周围的灯火黯淡,
那位白衣公子看着林安安,带着淡淡的微笑并微微颔首,示意林安安答那谜面。
那眼神就像是温柔的推手,不容让人拒绝。
“多谢。”林安安礼貌的回了一句,便专心去看那谜面了。
“哎呦,姑娘少爷好眼光,这莲花灯今晚啊,就这一盏,”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用竹竿把那谜面往下一翻,“但是啊,有缘人才能带走,就看谁有本事了。”
待那红纸翻过来,上面用瘦劲挺拔的篆书写着:
裂缺霹雳鸦狐祭,香火欲摧倒仙台。
“裂缺霹雳鸦狐祭,香火欲摧倒仙台……打一字,这是个什么字呢。”
林安安轻轻念出来,
正当林安安一筹莫展时,花宗淇和冯金玉又风风火火的出现了,“安师姐,连赢六局!连赢六局啊!以后,我就是洛城第一骰子王!”
即使是车水马龙,喧闹非凡的街道,也没挡住花宗淇那一嗓子。
“恭喜恭喜。”林安安头也没抬一下,绞尽脑汁的在那里想谜底。
见林安安无甚反应,花宗淇一下子把脑袋凑了过去,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一下子看见了那个白衣公子,这么自身气质与周遭气息格格不入一人很难不引人注意,
花宗淇见那白衣公子也只是看着林安安盯着的那个谜面,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来流转去,没看出什么,也就作罢,又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什么谜面,我也猜猜。”
“喏。”林安安示意了一下,这字谜,杂七杂八,确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狐鸦祭……像是民间的祭神传统。”冯金玉摸着下巴,也看着那字谜思考着。
好一会儿,就在林安安一行人绞尽脑汁,头绪难以串联时,
似鸣琴弦的声音的声音传来,
“裂缺霹雳是为天闪,天闪是为神源。”白衣公子说道,
“祭神传统,神源……”林安安又联想冯金玉之前说的话,“那岂不是‘神’字?”
“不对,得结合后面那一句。” 林安安似乎有了头绪,
“香火欲摧倒仙台……仙台倒了,台倒了,示字部形如祭神台,神台一倒……不就是‘申’。”
“你很聪明。”白衣公子道。
“这位姑娘答对了。”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把那花灯用竹竿挑下来,递到了那林安安手里,
“厉害啊,安师姐。”花宗淇叽叽喳喳,“我也来我也来,老板,我要那盏兔子灯,我最爱红烧兔子肉了。”
“谬赞了,是你提点的好。”林安安看着花宗淇跃跃欲试的样子,转头看向白衣公子,
“在下林安安,不知公子叫什么。”林安安将那莲花灯往桌架一挂,一拱手,
“安安姑娘,在下单字一个白,姓氏……”白衣公子微微一笑,“安安姑娘应该已然知晓了。”
“已然知晓?”林安安低眸稍一思索,“申白公子?”
“是,在下琴师申白。”
“‘申’姓,似乎在整个大裕国也不常见。”冯金玉听闻后看着申白,此人样貌不凡,气质脱俗,即使不是世家大族,也并非凡氏,莫不是非人间之人,而是来自某派的道友?
“在下凌云派冯金玉,敢问申白公子是……?”
“原来是仙长,在下自丰山游历而来,只是靠抚琴赚一些金银的普通人罢了。”申白神色不变,端方有礼,即使心有疑惑,但是如此真诚谦卑的表达,也很难有人不会信他的言辞。
冯金玉看着申白,那一身流云白的料子,应是不菲,衣襟和袖口处用银色的暗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衣服的垂感极好,肩上的玉珠虽素确是润而透亮,也是上乘,
看此人的举止做派,虽是无害,但也真是神秘的很。
林安安自然也瞧出了这些,纵然此人再神秘,可身上确实是凡人的气息,丝毫没有威压存在,想必是天生气质如此,但看此人随手指如玉,但左手小拇指可见厚茧,便知申白未撒谎,
拨弄琴的人,其他手指尚可用指甲护甲拨弦,不至于磨损出茧子,但是左手在奏共鸣之声时,却不可避免的按弦,时间一久,难免会生茧。
原来谪仙一样的人也在为生计奔波,
“话说楚凝呢?”这么久,竟然没看见她。
“对,北峰那个应怜,把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