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巴,收拾收拾,我们走。”
井诗书的话,让门房铁青的脸皮稍微有些好转。
看来井公子还算有良心,知道收拾一下,前去看望老大。
想到井家富得流油,手里有不少奇珍异宝,定然还有不少医治伤情的奇药,门房提醒了一句。
“井公子空着手去看望我家老大吗?”
“当然不会。”
井诗书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冲着厚巴昂了昂下巴。
“动作麻利些,别让容伯父久等了。”
“是。”
厚巴指挥着几个随身小厮,把屋子里刚摆设好的一切,全部如飓风过际般,重新装填回箱子里。
直到无一缺漏,这才对着井诗书复命。
“公子,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即刻便能出发。”
“那还等什么,走吧。”
有门房在前面开道,井诗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等到了二进院子,钻进了井家的马车里,从偏门而出。
骑着马走在前头的门房,还没来得及告诉井家车夫,自家老大在哪条街的哪家医馆,该如何前往。
却听“驾驾驾”的催促声响起,马鞭抽打着马屁股啪啪作响。
一眨眼间,井家马车和随行的马上护卫,消失在了门房的视野之中。
门房先是一愣,待看清他们离开的方向正是要去的医馆方向,眼眶泛红。
“井公子对待老大真是有心了。”
比他还要着急。
为了避免落人之后,门房赶紧追了上去。
可追着追着,他发现情况和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跑得越快前面的车队跑得越快,并且跑着跑着,跑到了医馆门口不仅没有停下来。
在车夫看到医馆门容家护卫时,又抽了几记响亮的马鞭,跑得比那亡命之徒还快!
“停下!停下!”
跟在车队后面的门房,扯着嗓子大喊。
“你们跑过了!老大就在这间医馆里疗伤呢?”
可惜的是。
前面的车队没有任何一人停下来,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街角处。
躺在医馆的单人床上,正在喝药的容汹,刚捏着鼻子灌了一大口,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慌,听到门房在外面直叫唤,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滩儿,快让外面的人住嘴!还嫌老子不够丢人,要嚷嚷得全城人都知道老子在这里吗?”
“……”
坐在椅子上拿着药碗喂药的容滩心想:这都过去三刻钟了,就算全城人不知道,半个益州城的人,也清楚了青江酒楼发生的事,有何好避讳的。
知耻而后勇才是最应该做的。
心里这么想着,他还是顺从地站起身,把药碗交到护卫手里,再三叮咛。
“一口渣都不能剩下,必须让家主全部喝下去。”
“……”
本来想趁着支起容滩,少喝几口药的容汹,见左右避不得,干脆夺过药碗,仰头喝干。
药汤还在嘴里含着不断往下咽,门房不用容滩去制止,早已放弃阻拦井家车队,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老大,大事不妙了,井公子他、他跑了!”
“噗!”
容汹张嘴喷出一大滩药汁。
护卫与容滩登时面色震怒地看向郎中。
原本就战战兢兢的郎中,同样吓了一大跳,慌张上前查看,确认吐出来的是药汁而不是气堵的淤血,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各位请放心,病人吐的是药不是血。”
众人悬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处,可想到门房汇报的事,再次提了起来。
井公子跑了?
井公子为何要跑?
还是容滩率先反应过来,震惊地追问:“你是说井公子离开了容宅?”
“不光离开了,还把行李什么的都带走了,小的刚开始还以为,他的行李里有什么奇药,想献给老大服用,谁能想到,他路过医馆连看都没看一眼,跑得飞快。”
提到这件事,门房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刚才打马跑得太急,说了这么一大长串话,岔气了。
啪!
门房正喘着粗气,容汹怒极之下摔碎了手里的药碗,将他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不好!
“老大息怒!”
门房麻利地跪在地上,生怕自己的一番言语,再把老大气出个好歹,成为容家的罪人。
容汹摔碎了手里的药碗还不解恨,用力地拍着床沿,发狠地咒骂。
“井诗书这个阴险小人,他利用老子逼着江南雁向他示弱,老子还以为他拿我当朋友,结果他也是拿老子当猴耍!”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