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仔细琢磨着印刷这件事。
烧制字模从头到尾都没问题了,不然光儿也不会自己动手挖泥巴。
剩下的就是墨汁与纸张,对于印刷模具的适配问题。
“是纸出了问题?”
“姐夫当真乃神人也。”
陈光儿拱了拱手,明明是佩服的语气,但表情有些心酸。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他试验了月余才得到的结论,姐夫看一眼他的成果,就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姐夫,要不是刚才姐姐夸了我一通,我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这么严重?”
林羽再次翻开手里第一批印刷的量产千字文,忽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印刷的一百二十多本,都是用的一样的纸张吗?”
“对,这些都是江南近年才出产的宣纸,据说京城的案牍文书,使用纸张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必须要用宣纸,再加上它质量上乘,所以价格很昂贵。”
再昂贵,裁剪开印刷成一本价值半两银子的千字文,也能够对半赚。
所以,问题是出在纸上,但不是出在纸的造价上。
自从林羽把活字印刷这件事交给陈光儿后,自己就当起了甩手掌柜,还真不了解其中的内情。
他见陈光儿还等着自己未卜先知,无奈苦笑道:“快把你的麻烦说出来吧,别让我猜了,我又不是钟老,精通风水和卦象,能给你算上一卦。”
“唉!”
陈光儿还在斟酌着措辞。
他该怎么和姐夫说明,这个麻烦是由姐夫引起的呢?
“再不说我可要动粗了啊,我不懂纸行和书局的内情,但徽之兄在这里,他可以帮忙,徽之兄!别看那根歪脖竹了,有好东西跟你分享!”
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摇人解决。
多个朋友不光多条财路,还能多条思路。
谁知,陈光儿不仅没有因为他的这个举动敞开心扉,反倒更加愁苦不堪。
“姐夫,如果要用宣纸印刷书籍,我认为,还是不要让徽之公子插手此事为好,因为我们没法与绵远书局合作。”
“啊?!!!”
不是早就说好了,这门生意要和绵远书局合作的吗?
林羽暗中吐槽道:我还没学会算卦,光儿你小子怎么先学会变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