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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没想到,之前在黑珍珠餐厅招惹的那个西装男,真的叫了舅舅来公报私仇。
更没想到这个治安官如此暴戾,威胁不成就要拔枪杀人。
无论从客观事实,还是程序正义来说,治安官要逮捕她都是不合规的,违背治安管理条例。
更别说拔枪杀人,她和苏默什么都没做,居然被污蔑说做出威胁性行为,这是严重违规。
但,条例是人定的,也靠人来执行。
夜晚的梦湖湿地深处人迹罕至,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周围也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真打死人,治安官事后完全可以辩称当时在例行检查,突然看到两人摸腰疑似做掏枪动作,为了自卫就把他们毙了。
反正死无对证,现场情况都是他说了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更何况死的还是两个“戴狗牌的”,根本不会有舆论压力,指不定一堆内城市民拍手叫好,回去写几份检查报告,这事就过去了。
咚咚咬紧牙关,浓浓的屈辱感油然而生,却又无从爆发,只能不甘地看着治安官。
治安官对咚咚的眼神很满意,继续拿枪对准苏默,声音中充满威胁“你该庆幸自己没有案底。不想死就赶紧滚,别在这里逞英雄。”
咚咚下意识看向苏默,用力抿着嘴唇,眼中倒映着颤动的月光。
治安官猛地把咚咚拽过来“看他有用,啊?就你这种街头烂仔,还指望人家把你当朋友?伱就是个垃圾,懂吗,一无是处的垃圾。”
这一刹那,咚咚感觉心里某个孤僻的角落被击中了,火辣辣的疼。
她自问,自己在期待什么?
治安官说得没错啊
朋友?
什么朋友?
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互相演戏,没事的时候嘻嘻哈哈,有事的时候各自逃跑吗?
不就是因为被人卖过那么多次,才在心里发誓,不再相信任何人,从今往后只靠自己。
那重重砸在背后的棍子,在地上爬行磨出来的淋漓鲜血,还有脸上被狠狠踹过的地方她为什么还要忍不住动真心?
她凭什么觉得,苏默会把她这种随处可见的边陲烂仔当朋友?
真的,傻不傻啊
灰暗的童年记忆扑面而来,咚咚的眼神黯淡了,她牵动嘴角,扯出自嘲的笑,无力地垂头站在那里。
咚咚的麻木,成了治安官内心欢愉的养料。
他给咚咚上完铐,将她拖向巡逻车。
这时,苏默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治安官怔在原地,回头瞪向苏默“你特么说什么?!”
“我说,梦湖湿地真是个好地方。”苏默蹲下身,用手拨弄着湿润的泥土,说“这里地质很软,非常容易挖出深坑,把人往里一埋,没个十年八年绝对找不出来。”
治安官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苏默抬起头,脸上浮现起诡笑“你说什么意思?看看周围吧,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没有其他目击者,也没有监控。”
“你是一个人来的,想必也没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同伴吧?毕竟你不是来执行公务,而是来公报私仇,有哪个傻子会把这种事跟别人说呢?”
“我打赌,你的巡逻车定位系统也关了,因为梦湖湿地不是治安巡逻区域,公车在工作范围外停留太久是要被处罚的。”
“那么好了,没目击者,没监控,没定位,没跟人说行踪,整个新月城除了我们三个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在这里失踪,那可真是上帝来了才能找到你。”
治安官怒目圆瞪,再度拿枪对准苏默“你特么敢威胁我?!”
“嗤——”狂骸坚骨沿着苏默的双臂刺出,交错汇聚间形成庞大骨爪,在惨白月光的照耀下形同恶魔之手。
治安官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狂骸血码携带者!
外甥明明跟他说,对方只是两个边陲小混混
苏默走上前,一把握住治安官的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眉心。
他平静地说“来,我站着让你开枪。你可以试试看,你那把9的新月之盾手枪能不能打穿觉醒高阶的狂骸坚骨。”
“打穿了算你厉害,打不穿,那你可就倒霉了,因为你会被切碎埋到土里。等治安局的人几年后好不容易把你找出来,你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治安官下意识环顾四周,这里确实没有其他人,他的行踪和巡逻车定位的事也都被苏默说中了。
惨白月色笼罩下的梦湖湿地,宛如一个天然的墓地。
治安官眼中浮现起隐隐惧色,却还是强硬地说“我可是治安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