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已经算好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杜松若都在坐月子,她不可能过来救纸鸢的,只要瞒下这一个月,就算杜松若出了月子想找她算账,那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的动作很快,提前叫来了迎春楼的老鸨。
指着地上跪着的纸鸢,道:“你看看她值多少钱。”
老鸨手段厉害,抬手就捏了捏纸鸢的脸,又伸手在纸鸢的嘴里鼓捣几下,却被狠狠咬了一口,疼的她“哎哟”一声大叫。
老鸨毕竟是经历的多,深知这大宅院里的生意,最是不好做了。
“春分,你今日敢背着二夫人卖了我,就不怕二夫人知道后剥了你的皮!”
闻言,老鸨有些慌张,这人更是要不得了。
要是人没买好,反而惹得一身骚,那可就不妙了。
“这位娘子,若是事情没有处理好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这儿可不收没善后的事情。”
老鸨慌不迭的赶紧走,反正她也是从后门进来的,只要她悄悄的走了,就不会有人发现她来了。
春分一下子就着急了,今日她是一定要发卖了纸鸢!
“将她一起带走,否则,我定要你迎春楼好看!”春分威胁道。
若是别的,老鸨倒也不会那么生气,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她在京城开青楼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这么威胁。
她不想惹麻烦,不代表她怕是。
既然她敢在京城开青楼,还开了那么多年,便代表她也是有靠山背景的,一个将军府的女娘,也敢叫嚣要迎春楼好看?
真当迎春楼里是吃素的?
“娘子,您这手头的事情都没处理干净,恕我多说一句,这人啊,别说我迎春楼收不了,你就算是把满京城的青楼都找一遍,都没人敢收。”
春分哪里会思考这些,她本来就是丫鬟上位,眼皮子浅,自以为自己在将军府的二房当了个妾室,是有多了不得的事情。
殊不知,妾室其实就是个通房,通房则是贱籍,若是去官府过了纳妾文书倒还能算的上良妾,若是没有便是低贱的奴婢。
也就比普通丫鬟要好一些,换句话来说,她如今若不是很得陆知远的欢喜,地位甚至都不如纸鸢。
纸鸢好歹是府里的正室大娘子的贴身丫鬟,在府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只不过,春分并不知道这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春分质问的同时,门口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有两个女使嬷嬷扶着全身裹了衣服的杜松若进来。
她脸色铁青,才刚刚能下地走路的她听说纸鸢要被春分卖掉,差点没给她气死。
一个贱婢而已,也敢爬到她的头上!
纸鸢赶忙跪着爬到杜松若的腿边,哭的不像话。
“夫人,夫人救救奴婢。”
杜松若手里能用的人原本就不多,纸鸢算一个。
她神色阴冷,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纸鸢,道:“你先起来。”
“你们两个,给我把这贱人抓住,今日我便要打死她。”
杜松若向来手段狠辣,哼了一声:“打狗也得看主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走到一旁坐下,身体还尚未恢复,脚下也悬着无力,小腹也在隐隐作痛。
是了,府医提醒过她不能生气,容易郁结于心。
“纸鸢,你去掌嘴。”说着,杜松若又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老鸨,声音冷道:“你就是迎春楼的妈妈?”
“正是。”
老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瞧见杜松若的这霸气而来,便猜到她的身份。
“你且先走吧,今日之事切不可声张。”
老鸨走后,春分被打的一张脸满是红肿,口吐鲜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纸鸢也没手下留情,方才春分可是险些要卖了她!
今日,她这是要报仇!
将人打的不成样子,杜松若这才喊停了手,站起身的时候,纸鸢快步跑回到她身侧,扶住了杜松若的身子。
“一个卑贱的妾室也敢爬到我的头上,我看你是活腻了。”
正说着,杜松若小腹一阵痛,她处罚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便捂着小腹疼的冷汗直流。
纸鸢见此喊了两个女使嬷嬷。
“快将二夫人送回去,我去请府医过来。”
杜松若被两个女使嬷嬷抬了回去,纸鸢则是返回到春分身边,蹲下身从,勾唇一笑,又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等着吧,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她起身的一瞬间看到春分腰间别的一个香囊很是不一般,伸手便抢了过来。
“这个倒是不错,我要了。”
她快速跑开,身后的春分想抓都抓不住,就连说话都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