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他一怔。是的,他们之间不能再有隐瞒,而是应该彼此坦诚。于是,萧琅炎一叹:“朕骗了你,晚上并非去处置奏折,而是让岑太医施针治腿去了。”沈定珠微微歪了一下头,如瀑的黑发从娇弱的肩膀滑落。“我早就知道皇上在治腿,为何要瞒着我这件事?”刚问完,她就反应过来,一定是缨丹草没有了,岑太医的治疗手段,会让他承受一些痛苦。怕她担心,所以萧琅炎不愿提起。他只想让她感觉,他的伤好起来是那么容易,不怎么提起,好像就能淡化伤势的存在。她的眼神因心疼而黯然下来。沈定珠知道,那该是多么钻心刺骨的疼。她紧紧握着萧琅炎的手,询问:“旧伤有没有因此复发?”瞧她担心,萧琅炎这一整夜的躁郁,都被一扫而空。他舒展剑眉,大掌抬起,抚了一下她的脸侧:“朕没事,只是那黄云梦闯进来的时候,朕因为安神香,睡的熟了点,被她碰了腿上的银针。”说到这里,他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与冷戾。黄云梦也真是狂妄大胆过头了,竟以为他睡着,想要趁乱得临幸,但萧琅炎立刻醒了,一把抓住了她。恰好苏问画跟了进来,当即就拽着黄云梦,厮打了起来。沈定珠拉起萧琅炎的裤腿。起先他不忍让她看,故而按着她的手背。却没想到,沈定珠眼眸晃着黑泽,静静地道:“你若将我当成与你患难与共的妻子,就让我看看。”萧琅炎这才放手。裤子拉上去,露出膝盖上已经长合的伤口,伤疤错落,新生出来的血肉,与旁边的皮肤颜色不同,是两道淡淡的浅粉。想起岑太医所说,萧琅炎要强,除了缨丹草辅助,他平日里更勤加锻炼,催发腿上血肉生长。所以,他好的很快,只是再快,也需要一个过程。沈定珠红了眼眶,萧琅炎当即抱住了她。“没事,别担心,黄云梦朕已经当场赐死了,雷鸿疏忽职守,也关了起来。”沈定珠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水眸红红:“以后你别躲着我治伤了,治腿的时候,就与我在一起,我亲自瞧着。”萧琅炎挑起剑眉:“你看了会怕。”“我不会,”沈定珠擦去眼角的泪水,抬起粉白盈盈的面容,“既是夫妻,本就是不管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听言,萧琅炎垂首吻了吻她的眉心,沉声认真地回了一声:“好。”不愿让她提心吊胆,所以,哪怕萧琅炎是个极度要强的帝王,也愿意让她看见他最脆弱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