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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珠这才知道,原来萧琅炎来南州城的这一路上,竟然遭遇了两次刺杀。
他刚登基不久,朝中的叛党佞臣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自然就留有后患。
按理说,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出京的。
沈定珠没有想到,萧琅炎为了追查这两万两的赈灾白银,竟冒险离京,这一路上的凶险,可想而知。
皇位不稳,乱党早就想要他的命。
而他们找到了陈衡,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更不知道澄澄跟着陈衡,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萧琅炎派出一队暗卫速去支援。
不一会,一名暗卫回来,在马车外,策马平行,回禀道“皇上,家里有打斗的痕迹,卑职等顺着痕迹寻找,一直追到后山。”
“可雨势渐大,山中泥泞,脚印凌乱,很快就找不到陈统领的下落了,草丛里有两三具刺客的尸首,刀刃上有毒。”
沈定珠听后,呼吸一窒,面色苍白地颤抖起来。
萧琅炎比她稍微淡定些许,沉着一张冷冽的面孔,下令“继续找!封山,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到。”
“是!”暗卫抹了一把脸上雨水,急忙策马奔腾。
沈定珠不敢想,刺客刀上带毒,而陈衡又带着澄澄,两个人在凌乱的山林里,生死未卜!
她面色过于苍白,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双眸犹如空濛无助的水珠子。
萧琅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不用怕。”
他沉冷的声音,竟带着安抚的力量,衣袍上凛冽的竹丝香的气息,更是让沈定珠渐渐平静下来。
“朕会找到澄澄的。”他看似淡然的一句话,竟是重比千斤的承诺。
沈定珠泪水潸然,吓得手指冰凉,便允许自己,短暂地依靠在萧琅炎宽阔坚硬的胸膛中,汲取一丝温暖。
马车很快到达后山脚下,沈定珠正要一举跳下马车,却被萧琅炎按住“你在车上等着,朕去。”
他声音深沉,不容抗拒。
然而,沈定珠坚决摇头“妾一定要去,如果不亲眼瞧见澄澄安全,妾在这里如坐针毡。”
萧琅炎看见她眼眶通红,皱了皱剑眉,才稍稍点头“好。”
他带来的暗卫分成三队,去往三个不同的方向,雨势大了起来,沈定珠不顾脸上淋漓的水渍,一双焦灼的美眸,不断地望向前方。
暗卫带着萧琅炎,来到陈衡彻底失去踪迹的地方,这里是深林的交界处,再往里走,便是有经验的猎户也要迷失方向。
萧琅炎嗅了嗅,便拧眉“有血腥气,跟朕来。”
他自幼因雀盲症的缘故,其余的嗅觉和感官,比常人更灵敏。
萧琅炎抓紧沈定珠的手,带着暗卫朝东前行,他们踩过茂密的灌木,走了片刻,忽然,暗卫指着前方“皇上,那是陈统领的佩剑!”
众人急忙快步上前,萧琅炎俯身一看。
佩剑落在带血的水洼上,白冷的剑锋,倒映出沈定珠惨白担忧的一张脸。
“怎么办?陈衡剑丢了,会不会已经遭遇了不测?”沈定珠语调发颤,深感不安。
萧琅炎眸色深沉如海,晦冷至极,他抬头环顾了一圈周遭环境,不再犹豫,下令道“继续分成三列,向三边搜寻,若有情况,放烟号。”
紧接着,萧琅炎带着四个暗卫,以及沈定珠,朝西继续寻找。
密林越来越深了,滴滴拉拉的雨水,快将沈定珠衣裳湿透了,萧琅炎脱下外袍“你披着。”
她怔了怔,原本应该顾念他龙体安康而拒绝,但此时找到孩子更为关键,故而沈定珠没有跟他废话。
一行人寻找半天,终究毫无头绪。
这时,沈定珠忽然留意到,不远处的树木根处,有一道划痕。
她急忙上前去抚摸确认“是澄澄留下来的!”
萧琅炎皱眉“她怎么留?”
“妾一个人带着孩子,最怕跟孩子走散,于是澄澄幼时妾就教她,若是走丢了,便要在墙上、树上或者地上留下痕迹,让妾好找到她。”
“妾给她手上戴的两个银铃铛,必要的时候摘下来就是能割出划痕的银片!”沈定珠眼里迸发出希望,连忙在各个大树的根部寻找。
萧琅炎立刻吩咐暗卫帮忙,他也走到周围的大树根部确认。
苏心澄虽然年纪小,但是很聪明,不仅将沈定珠教的记在心里,还知道蹲下来,在隐蔽的树根处做记号,就怕被刺客找到。
终于,沈定珠顺着记号,一路找到一处偏僻的山洞后,这个山洞隐藏在茂密的树林断壁中,需要从上头跳下来,才能顺利进入洞中。
沈定珠毫不犹豫地落了下去,却见洞中寒光一闪,萧琅炎急忙飞扑而上,将她拽住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