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之乱的爆发是必然的,而且发展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安柏的想象。张角在巨鹿的起事,犹如在干柴中丢下了一颗火星,瞬间就掀起了滔天的烈焰,将大汉这颗本就已经根子烂完的枯树给点燃了。加上朝廷应对的不及时,过了最初阶段之后,已经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这些人里其中大多都是因为灾害活不下去的难民,也有一些被裹挟的乡绅,游侠。反正不管愿不愿意,要想在一群饿疯了的人面前活下来,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要么头戴黄巾加入,没有第三条路走。安柏现在就遇到了这么一个情况。由于长时间没有洗澡打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很多破损之处,看着比乞丐还惨。安柏摇了摇头,他现在的身体,可以一直不停的吃,也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吃,基本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安柏如实回答。安柏笑了笑,没吭声。这是一队刚从镇上离开,准备前往下个地点的黄巾小队,此刻说话的应该是队正,年纪在二十左右,身材很瘦,却给人一种精悍的感觉。安柏能非常清楚的感知到一个人的善恶。安柏闻言没说话,事实上他刚刚才烤了一只兔子,在嘴巴上的油都还没干呢。如果待会的回答不满意,那么就是另外一种处理方式了。虽说黄巾是走到哪吃到哪里,但本地镇守的武将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普通百姓战斗力实在有限,真想攻城略地,还是得靠那些有本事的家伙。而且这个村子也不知是方队正一伙人,随后又有数个百来人的队伍汇聚了过来。要不试试“嗯,我们村姓方,你以后叫我方头就好了。”但如果仔细点,就会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不好闻的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方队正当先走了进去,然后示意推着木车的几人将那些麻袋送进一间间茅屋中。安柏的话好像引起了共鸣,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愤慨的神色。是个雌的!“伱吃吧。”再瞧瞧周围,那些青壮已经吃了起来,具体情况跟他这边差不多。继续去并州还是先做一段时间黄巾“你一個人活不下去的。”安柏问身旁的小个子。这些弄来的粮食等东西,就是给他们准备的。“饿傻了”却没有得到答复,等将脑袋转过去,随即就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黄巾队正笑了笑,继续走在最前面。“咱们这是去哪儿”“这里是我们的临时驻地,等物资凑得差不多了,就要把东西送去渠帅那边。”“古怪的家伙!”“怎么不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安柏闻言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后背,从赵大锤那里得来的兵器,被一块乌漆嘛黑的布包裹着,上面布满了尘土,油污,以及各种不知名的颜色碎渣。“吃吧。”小姑娘很倔强,同时还吞了吞口水。只是,头戴黄巾的蚁贼们显然不会在乎这个。“狗官该死!”此刻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目光中带着审视。此话一出,身旁的几个人下意识往周围挪了挪,但很快就意识到,现在都成反贼了,还在乎这个便又重新站了回来。方队正微微眯起了眼睛。“你要先吃,这是规矩!”“饿不饿”安柏轻声回道。他是见过大贤良师的,并且深受感染,所以愿意伸出援手,但如果是个不好的家伙,也有雷霆手段。“渠帅有令,咱们先补给物资,召集更多的兄弟,之后再做别的打算。”“好吧,谢谢。”就这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一群人穿过丛林,翻越小山,最后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小村子。“安柏。”安柏待的这伙人数最多,但却良莠不齐,光是看到的妇孺就有十几个,老人八个,剩下的则是十多岁的孩童,真正能够拥有一定战斗力的,只有二十来个青壮。黄巾队正从怀里掏出一个饼子扔了过来,“吃了就跟我们走吧,你背后的是什么”如果说张角是天上的太阳,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黑夜中的萤火虫,虽然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但却都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傻子。心里却想着张角的事情。嗯,自己的刀应该也挺锋利的。黄巾队正笑了起来,随后从旁边之人手上接过一块染色非常不均匀的黄布,“带上。”安柏偏头看着他,并没有做任何动作。黄巾队正等了半天,见后面没有动静,不由得皱眉扭头。安柏扭头看去,就见之前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姑娘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为什么杀人”黄巾队正继续道:“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不怕被大虫叼走吗”“从安阳县那边逃难来的,我在老家杀了人,被朝廷通缉了。”等到青壮们都吃完了,随后就是那些男孩,最后才是妇孺们。安柏接住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面饼,拿在手里的触感跟石头差不多。说话的是黄巾队正,他没有回头,“咱们这队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你算是个外人,所以最好不要有什么坏心思,那不然你就知道我的刀有多锋利了。”方队正重新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只不过因为背对着众人,所以没有人察觉:“今后好好呆着,少不了你一口吃的。”一个破了口的陶碗被递了过来,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碗水,里面还飘着些菜叶子跟一小口粟米。“家里传下来的刀。”接过丑陋的黄布带在脑袋上,他自然而然的走到了队伍里面。安柏接过碗,随后一饮而尽。黄巾队正强行把黄布塞了进去:“跟着我们兴许还能有一条活路。”另外这些人状态也不好,基本都挂了彩。“你还会用刀不错。”此时天色已经晚了,一队队人泾渭分明的坐在各自升起的火堆前。小姑娘这才去了其他地方。“官府害死我哥哥。”虽然没有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