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弗延回到卧室乖乖去重新刷牙了。
不过等蒋弗延刷完牙,沈幼恩也没能继续工作,还是跟蒋弗延补上了小别胜新婚该有的夫妻生活。
结束之后沈幼恩被蒋弗延拢着没放她去立刻冲澡。
“大哥的葬礼结束后我应该会更忙。”
“帮蒋熠收权?”沈幼恩猜测。
蒋弗延顿了好一会儿才回应:“……已经开始收了。”
沈幼恩早就在想,蒋峋这一死,是否蒋星仪不战而胜直接成为接班人。
彼时她揣度的就是可能性不大。她自已以前虽然是个废物大小姐不做事的,但好歹家庭环境摆在那里,很清楚,一个家族事业搞到这么大,其中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
先不说蒋峋的去世对蒋家本身造成的影响,只说蒋峋生前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关系的不仅仅是蒋峋一个人的利益问题,选的也不仅仅的是蒋家内部的接班人。
即便蒋峋想把接班人的位置让给蒋星仪,那些支持蒋峋的人、原本和蒋峋的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人就不会同意的。
所以必然要立马推出一个能代替原先的蒋峋稳住那个位子的人。
蒋熠无疑是最佳人选。原本他就是蒋峋身边最亲近的帮手,很多事情也是蒋熠最了解最清楚能最快上手不造成太大的混乱。
至于蒋熠的上位是否会影响蒋成勇和蒋成刚兄弟俩的关系,沈幼恩没问。
沈幼恩就是开了句玩笑:“在你两个舅舅家吃饭的时候,我瞧着蒋熠好像挺闲的?大姐都忙到后面才回来呢。”
蒋弗延说:“他最近无论多忙,晚上晚饭时间一定会回家问候大嫂。”
不知是否自已的错觉,沈幼恩隐隐感觉蒋弗延这句话的语气有点意思。
她立马联想到自已那会儿去看苏韵所产生的一点怪异感。
“怎的?你对蒋熠有意见?”沈幼恩问,“大嫂丧夫心里难受,蒋熠又要接替大哥的位置,蒋熠顾及点大嫂的感受也没什么问题吧?”
蒋弗延考虑到什么,没再说,只应声:“嗯,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抱着沈幼恩,他又来了第二场,才终于和沈幼恩一起去做清理。
蒋峋的葬礼来了很多人。
沈幼恩也没帮上什么忙,最多是和蒋家的女眷们一起安排好宾客。
苏韵今天原本的状态比昨天沈幼恩看着的时候好了一些,也没见苏韵掉眼泪,全程带着两个儿子脊背绷直。
蒋峋的骨灰放进墓里的时候,蒋峋的母亲崩溃地哭晕了过去,场面惹人欷歔。
哪怕蒋家已经出手控制了媒体,蒋家这位年轻有为的被看好的接班候选人的意外身故,也持续成为大家的议论中心。
毫不意外的是,有人说蒋家这是招惹了什么所以不太顺,一会儿好好的邮轮婚礼集体食物中毒了,一会儿蒋峋潜水溺亡,一件事比一件事大。该去庙里拜拜神了。
这话自然不能较真,因为蒋家的商业版图可谓顺风顺水,和葛家的联姻前后的炒作,对蒋家可是大有裨益。
但诸如蒋星蘅这样的有心人,是不可能不较真的。蒋星蘅比外人知道更多蒋家内部“不顺”的事情,而且蒋星蘅之前就就骂过沈幼恩是害人精,害得蒋弗延和蒋序兄弟相残。
这下可好,蒋星蘅更加认为沈幼恩是个扫把星,不仅祸害蒋弗延和蒋序,现在还祸害了蒋峋,接下来可能蒋家还要遭遇更多的不幸。
只是这话蒋星蘅没有当众大吵大闹,而是在葬礼结束时走在了沈幼恩的身边,一边擦眼泪一边往沈幼恩的耳朵里叨叨哔的:“……都是你!看来你爸妈一定也是你克死的了!”
沈幼恩原本不在意的,可蒋星蘅偏偏提到葛耀堂和沈忻。
沈幼恩的表情一僵,停下了脚步,转头冷冷地注视蒋星蘅。
蒋星蘅被沈幼恩一瞬间的眼神骇了一下。
葛尧的声音这时传来:“蒋三小姐,你平时在蒋家都是这么欺负我妹妹的?”
蒋星蘅触上葛尧面无表情的脸,又骇了一下。
沈幼恩的姐姐是有一点厉害,蒋星蘅有所耳闻,一个原本不受宠的私生女小小年纪就从沈幼恩手中夺走了掌家权,在蒋星蘅看来是个和家中的大姐蒋星仪差不多类型的女强人。
而葛尧冷冰冰的显然是比大姐蒋星仪更难接触、更难对付的人物,蒋星蘅没敢惹,最多维持着蒋家小姐应有的高傲,不做声地走开了。
沈幼恩转向了葛尧:“托姐姐的福,我竟然成了一个能被人肆意揉捏的软柿子。”
葛尧倒好似当真关心起她:“蒋家还有其他人这样对你?蒋弗延没护着你?”
沈幼恩弯唇:“心疼我?心疼我你就退位让贤啊?否则废话再多也是虚伪哇。”
她知道自已怪不要脸的,她可不是那个“贤”,她掌不了家的,真落到她手里,只会比葛尧败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