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的沿途除了两个加油站,什么也没有。
车子被拦下之后,刚刚睡醒的沈幼恩才从车内大家伙儿的对话中得知,原来一个小时前就有一辆车跟在他们车子的后面。
他们开得快,对方也开得快;他们开得慢,对方也开得慢。他们甚至尝试停在路边,让对方反超先走,对方也不走,隔着一段距离同样停在路边。
沈幼恩他们这辆车的司机是出生在这边的混血华人,刚开始发现被跟的时候,就担心会不会是倒霉地遇到劫匪。
中东至今是个战事频繁的地区,虽然他们此次来的是中东地区和平的国家、和平的城市,但也并非百分之百不会遇到意外。
见对方没有任何行动,他们的车子准备重新启动的时候,却被他们拦下。
对方车内下来七、八个人将他们的车子团团包围。
模样看上去全是中东这边几个国家的人,阵仗很大,气势也很足。
司机说瞧着做派像军方的人。
可无论遇到的是警是匪,都不是好事儿。
沈幼恩睁眼了解情况的时候,司机刚刚下车去跟他们交涉。
其余等在车里的他们这些人,气氛十分地紧张也十分地压抑。
杨经理在这里工作多年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市场部的两个同事最紧张,小声地交流要是真有事连遗书都来不及写。
杨经理回头安抚他们二人先别自己吓自己。
蒋弗延和杨经理都坐在前面,沈幼恩能瞧见的只有他的后脑勺,他也不说话,所以不知道他什么反应。
杨经理为了缓和气氛,玩笑道,沈幼恩一个小姑娘都比市场部的两个大男人淡定。
沈幼恩赶忙接上玩笑:“杨经理你可别点我了,我心里其实怕得很,表面的淡定都是假象。我的手心一直在冒冷汗。”
她没撒谎,她自然也是紧张害怕的,这种情况没人能丝毫不担忧。
紧张害怕再正常不过。
大概杨经理认为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得吓得脸色发白或者哭哭啼啼才是害怕。
沈幼恩看出车窗外面,倒是没见对方对司机动粗,似乎很耐心地在跟司机交谈。
不过除了那个正在和司机交谈的看上去像老大一样的人,其他人都盯着他们的车,眼神叫人心里发毛。
沈幼恩没和他们有太久的视线交接,赶紧转回车窗内,戴好自己的墨镜。
期间司机回来车子旁边一次,带着对方的老大过来的,打开车门让对方看清楚车里坐的每个人。
沈幼恩听清楚了是对方在询问他们的来历,司机说他们是游客——说成自由行的游客完全没问题。
由于对方还仔细询问了他们的职业,司机说他们是同一个公司一起来旅游团建。
这大概是车内气氛最紧张的时刻,尤其对于听不懂他们对话内容的市场部同事来讲。
这之后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司机终于回来车里。
紧张加上日晒使然,回来车里的司机浑身流得汗多得好像刚从水里蹚过一遭。
杨经理赶紧帮忙递纸巾盒给司机擦汗,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
这半个小时车内的大家可是如坐针毡。
司机说对方好像确实是军方的人,但没具体讲究竟是哪里的军方。
对方还问了他们接下去的行程,司机告诉对方要去的下一个目的地之后,对方提醒司机现在那里不安全,最好改道。
所以现在司机问杨经理拿主意,要听对方的,还是继续前行。
有蒋弗延在,自然轮不到杨经理拿主意。
杨经理看向蒋弗延。
蒋弗延的选择是先原路折返。
这个时候,对方却又来敲车窗。
司机降下车窗听对方讲话。
对方是建议他们现在最好就近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先落脚度过今晚再说。
对方的语气给沈幼恩的感觉就是,对方知道一点内幕、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好意让他们避险、救他们的性命。
要不要听从建议,决定权依旧在目前他们一群人之中职位最高的蒋弗延手里。
毕竟对方是异国他乡的陌生人,万一他们给的建议另有猫腻?
蒋弗延则把决定权交给大家自行投票。
大家一致都不敢继续前行了,现在的问题是要原路折返还是就近找地方落脚。
一时之间没人敢先投票。
沈幼恩很果断地举手做了那个第一个人:“我选择听从他们的建议。”
她在举手之前迅速搜了一下地图,找到最近的城镇,判断是陷阱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他们距离今早出发已经行驶大半天了,原路折返的话怪奔波的。
蒋弗延和沈幼恩的目光隔空碰一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