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听后略有些疑惑,此人名字却是从未听过,而且踏白军的斥候这一年多只专注于南宁州境内的各处势力,以及各类矿产,却是对大理国朝廷之事关注甚少,自己对于大理国的全部了解也都来源于柴桂和段正泽。但段正泽说这人是贵客,想来应该是皇室一脉,于是拱手一礼道:“在下丘山兴,见过段兄。”此时酒席已经摆开,这时段正泽对岳飞说道:“今日殿下奉旨前来,下官亦觉得颜面上颇有光彩啊。我等共饮此杯,为殿下洗尘。”“殿下?”听到这个称号,岳飞一愣,要知道大理国上下语言文字都与中原无异,而这个称号也只能是皇室子弟使用的称呼,于是连忙起身道:“原来殿下乃是皇室一脉,方才却是失敬了。”说罢躬身一礼。段正兴闻言笑道:“丘先生无须多礼,我大理国并不像中原一般有诸多规矩,我等虽为皇子,却也是寻常人一般,还请先生落座饮酒细谈便可。”岳飞点头坐下,而后开口问道:“不知殿下突然驾临南宁州,所为何事?”段正兴笑笑说道:“如今丘先生与青溪山的大名在我大理国内可谓人尽皆知,父皇自然也有所耳闻。又因那云涛不识时务,与丘先生为敌,最终落得个自杀身亡的结果。而丘先生此举,却也是无意中为我大理除去了一大害,因此父皇也有意当面致谢,故而命高相国差人前来相请先生。而小王闻得先生事情,亦是心中敬仰,故而毛遂自荐来到南宁州。本打算明日备份厚礼,由正泽引路,亲自前往清溪山拜会,却不想先生正好回城,便让正泽将先生请入府中相见。”岳飞连忙说道:“丘某何德何能,敢劳殿下亲自相请,况且我青溪山与云涛的恩怨乃是他发难在先,我等无奈自卫罢了,中间过程实不足为外人道也。纵使对贵国有些许帮助,也是大理国自己的福运罢了,又如何能当得贵国陛下当面相谢,却是令在下惶恐。”段正兴闻言笑道:“先生着实过谦了。”说罢拿眼一瞟一旁的段正泽,段正泽立即会意,起身道:“下官突然想起衙中还有些许要紧小事,便不能相陪殿下与丘先生了,还请两位自便。”说罢躬身对着二人告罪离席,出门之时还将房门带上,以示无人在侧。见段正泽离去,段正兴才叹了口气说道:“丘先生可知我大国国情否?”岳飞点点头道:“稍有耳闻,但却不知其中厉害,还请殿下明示。”这时段正兴说道:“如今四下无人,小王也不怕家丑外扬,如今父皇年事已高,虽然其精力旺盛,但始终不及当年,因此各位皇子都紧紧盯着那个皇位,明争暗斗,不可开交。而小王与高相国相厚,因此在父皇传旨派人来请丘先生之前,我便已经提前知晓,因此便求来这份差事。”说到这里,段正兴稍事停顿,看看岳飞眼睛,只见其虽然表面一副恭敬的神态,但眼神深处却是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表现,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感觉。段正兴见状,心中微震,又继续说道:“丘先生乃是人中龙凤,小王亦是个爽快人,因此当着明人便不说暗话。此番小王请缨前来,一则是想见见先生和青溪山上诸位首领,再仔细了解云涛自尽的始末,二来此次父皇下旨相请,便有招拢先生与诸位首领之意,而以先生之能,将来若是入朝为官,定可执掌大权,于是便有亲近之意,也想日后常有来往,亦是一件美事。只是不知道丘先生意下如何?”岳飞听他这样一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自己这次大败自杞国禁军,逼得云涛不得不自尽以保全族人,这些事情已经被大理国朝廷熟知。而那老皇帝段正严见自己有击破自杞国之能,便有心将自己收归己用,形成一股嫡系势力。而这段正兴则是因为诸皇子争位,想要提前拉拢自己,以求在将来段正严退位时候自己能够助其一臂之力。但就岳飞而言,他并不想过多地掺杂到大理国内部斗争之中,无论是做为段正严亲信,还是助段正兴登位,自己无非都只是一个棋子般的角色。而自己立足滇南,乃是为了加深积累,以备他日返回中原之时能够与各处人马一争高下。若是被困在大理国内斗的漩涡之中,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况且自己假死脱身,便是要逃脱朝廷管束,如今若再入大理朝中,岂不是与自己当初的想法相违背了么?想到这里,岳飞笑笑说道:“殿下美意,在下心领,只是丘某自中原而来,便是为了逃避中原战祸,而立足青溪山上,也只是为了手下一众兄弟衣食无忧而已,若非云涛咄咄逼人,只怕也无如今之事。至于贵国陛下抬爱,只怕丘某与山上兄弟也是无福消受,还请殿下回复陛下,就说丘某等人无心仕途,陛下厚爱,丘某心领便是,至于丘某人马,陛下也大可放心,我等只为避世,断不会做有损贵国之事。”岳飞说罢起身一揖到底。段正兴闻言微微错愕,但转念一想,据段正泽口中所言,山上这些人大多是来自大宋军方,因此不愿受大理这般小过节制也属正常。而且能人必然有些自傲,自己此行只要能够完成父皇和高相国的事,能够和这青溪山寨打好关系便可,至于别的事,可以来日方长,无须操之过急。想到这里,段正兴起身将岳飞扶住,说道:“丘先生快人快语,小王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