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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喜欢摸着他的头,一遍又一遍叫他幺儿的男人,那个总喜欢将他抗在脖子上的男人。
真的,快死了么。
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湿润了。
谢斐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看到,脚尖已经模糊了,有什么东西,充斥了他的眼眶。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浑蛋,明明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是你背叛了我妈,娶了别的女人......是你把我赶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明明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好痛。
“少爷,这是老爷让律师拟好的转赠协议,只要您签个字,谢家就是您的了。”老管家声音哽咽,递出文件的手都在颤抖:“少爷,有句话,老奴知道,老奴没这个资格开口,但老奴,不希望,少爷再错怪老爷下去了。”
“当年,老爷赶您离开谢家,也是逼不得已。”
“只有您离开了谢家,所有绞杀谢家的人,才会放您一条生路。”
“可惜,等老爷解决好那些人,就再也找不到您的消息了。”
老管家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少爷,这些年,老爷真的很思念您,日日都盼着您能回来。”
“老奴知道,少爷恨透了老爷。”
“可是少爷,坐在老爷这个位置上,您又何曾知道他心中的苦闷”
谢斐垂着眼的眼缓缓抬起,一张早就泪流满面的脸,看向老管家:“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少爷,在您之后,老爷子再无其他子嗣,这一点,难道还不够么!”老管家已经哭红了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只要您有心去调查当年的事,就会知道,老奴说的,分毫不差!老奴愿用性命担保!”
这一刻。
谢斐再也顾不得任何。
他着急地朝着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他要救谢无患!
有了医院病例的初步了解,谢斐对谢无患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
几个小时的抢救后。
欧洲,早已是深夜。
急救室的谢斐,却不敢有丝毫放松,紧盯着手术的过程,直至手术结束。
他从急救室出来。
已经是后半夜了。
黑沉沉的天空,已快破晓。
从急救室出来的第一时间,谢斐就给蒋翩枝打了电话。
他之前的那部手机,早就已经丢了。
这通电话,还是用谢家的电话拨出去的。
半夜的蒋氏庄园内。
蒋翩枝的睡眠很浅,手机刚震动,她就醒了。
她蹑手蹑脚打算去洗手间接通电话,枕边睡着的贺厉存,就睁开了双眸,盯着她:“谁打来的电话。”
空气略有些尴尬。
蒋翩枝迟疑了一瞬,乖乖将手机拿给贺厉存:“不知道。”
结果手机。
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字,贺厉存便将手机,又归还给蒋翩枝了:“我去下洗手间,你先接电话吧。”
几分钟后。
接完电话的蒋翩枝神色已经变得严肃下来,她即可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同一时间。
洗手间的贺厉存,也已经站在门口望着她了:“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蒋翩枝笑起来,垂着眼皮,整理自己需要的物品:“我接到委托,去负责一个特殊的病人,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我没听过,哪位医生出诊时,带家属的。”
“要么我跟你一起去,要么,你跟我一起留在这里。”贺厉存的态度鲜少地强硬起来,他盯着她:“别忘了,你现在还怀着身孕,你的身体,也需要照顾。”
蒋翩枝沉默了一下,吐出一口气:“算了,那你跟着我吧。”
贺厉存脸上的冰冷,消减了几分:“好。”
天蒙蒙亮,一辆黑色商务车,驶离了蒋氏庄园。
车子刚刚离开。
顶层,蒋家老爷子的房间,就亮了起来。
老爷子披着一件黑色大褂,拄着拐杖站在露台上,目送这辆驶离视线的车。
......
谢家。
这是谢斐离开夏国后,蒋翩枝跟他第一次见面。
看着师哥消瘦了不少的身影,蒋翩枝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两人并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谢斐急促交代过谢无患的病情后,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他要返回一趟夏国。
除了蒋翩枝,别人,他都信不过。
“小师妹,我父亲,就拜托你了,只要一周,只要帮我拖延一周的时间就好。”谢斐的眼眶还没消肿,他紧紧握着蒋翩枝手,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