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脉关联的大哥,送进了鬼门关。
所以,我恨他,想让他生不如死。
大巴车剧烈颠簸了几下,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还好我坐车一直坚持系安全带的好习惯,没像其他乘客那样被弄得七扭八歪的,可还是被突发状况吓到了,紧张的往车窗外看着。
司机经过一处正挖开修正的路面时没减速,这才弄得大家虚惊一场。
车上的人七嘴八舌的抱怨声中,我瞪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一直点开看着的骨骨照片,不见了。
我鼓捣着手机,很快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应该是刚才车子颠簸混乱的时候,我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把骨骨照片给误删掉了。
再三确认真的是误删了之后,我突然解开系着的安全带,扶着前排的座椅后背站起来,吓得坐我我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哎呀了一下。
我冲到了驾驶员旁边站住,刚跟乘客们道歉敷衍解释完的司机,扭脸看看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愤怒的看着他。
“刚才对不起啊,美女没碰到哪儿吧?”司机不情不愿的跟我道歉。
我瞪圆眼睛看着司机,突然开口冲着他骂了句傻逼。
附近座位的乘客都听得很清楚,每个人都看着我不明所
以,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被我骂了还没马上反应过来。
我紧跟着又对他骂了一遍,这回他听清了,张开嘴马上脏字连篇的还回来,还让我等着,等一会车到站了再跟我算账。
我看着他很不屑的笑笑,转身往自己座位走回去。
车里的人没人来劝架,就只是安静冷漠的旁观着刚才的一幕,有的人甚至连看都没兴趣,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我也在重新坐下去的那一刻冷静了下来,自己都搞不清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
大巴车到达终点站了,乘客陆续下车,我最后一个往下走,到了司机那儿停下来看着他,没想到司机就像已经失忆了,压根不记得之前跟我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只拿眼角瞄了我一下,就下车走人了。
我也松了口气,赶紧下车往壹号院去。
其实我要去的闫沉在壹号院的房子,跟闫家那个并不在一起,闫家是最早开发的一期,闫沉买的是后来的二期,两个壹号院挨着,但是各走各门。
我进了园区,凭着记忆很快顺利到了闫沉房子的门口。可是我拿钥匙要开门进去时才发现,钥匙居然不见了,我翻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可明明上车出发前我确认的很清楚拿了的。
想了下我眉头就皱起来了,钥匙很可能是在大巴车上弄没的,就是车子颠簸的时候,可能就是那时候掉了我却不知道。
明明天已经凉下来了,可我还是很快就急得
出了一头汗,一个人呆愣在房门口。
如果现在赶回客运站去找的话,一定很麻烦还不太可能找得回钥匙,也许人家客运那边压根也不会理我,我想着就心凉了半截,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不这么做,我又能怎么办,没钥匙我就进不去,难道还要找闫沉,让他再给我一把?我不想找他,最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齐叔。
齐叔听我说完,应该是考虑了一下才说话,他让我在房子这边等一下,他拿钥匙给我送过来。
我说了谢谢挂电话等着,本以为齐叔也在壹号院,会很快就过来,可是等了足有一小时后,才看见齐叔远远地走过来。
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位,高瘦的一道身影走得很慢,感觉齐叔还要配合他的速度等着。
只看一眼我就知道,那是闫沉,他竟然跟齐叔一起过来了。
他的身体能行吗,几个小时前我还在手机里听到护士让他卧床休息的,他现在就这么走过来了。
齐叔冲我招招手,我朝他们迎了上去。
走近了看闫沉,他脸色很白,张口跟我说话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钥匙怎么没的?”
我没心思跟他细说,就回答说不小心丢在来的大巴车上了。
闫沉很明显并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他冲着我有些嘲讽的笑笑,然后让齐叔把钥匙给我,他自己朝房门口有些吃力的走了过去。
我拿着钥匙走到他身边,咬咬牙问他,“房子是你的,
一起进去吧,省得我拿错了什么不该拿的。”
闫沉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过去,上了两级台阶后,站在了大门外。
他侧过头,背挺得不像平时那么直,开口问我:“以前你不是总缠着我问,干嘛要买这房子,现在……还想知道吗?”
我定定的望着他,“不想知道了。”
“可我现在很想告诉你……这房子,我买了是想结婚用的,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