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人察觉,那便杀了!朕倒是要看看谁敢说欢儿一句不是。”
林淳欢眉眼含笑,双手将皇帝的脖颈环住,“先生是明君,才不会行那草菅人命之事。”
“欢儿觉得,朕是明君?”
眼底的欲望被冲淡,皇帝看向林淳欢的眼神格外认真,“君夺臣妻,不论朕有千万理由,总归不光彩。”
“欢儿聪慧,朕不信你想不到,那夜朕其实完全可以将袁绍君寻来为你解药性。”正气凛然的面庞中含着几分心虚。
皇帝对于那个晚上自己的决定,虽然并不后悔,可总也有那么两分没底气。
“可朕没有那样做,一己私欲将你占为己有,即便如此……欢儿依然觉得朕是明君?”
林淳欢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凭借皇上的能力,把还未回到袁府的袁绍君给抓到她面前来解药,不会是什么难事。
原本从一开始,她所要图谋的,就是皇帝口中的一己之私。
不过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也没有随便给出一个答案敷衍皇帝,而是抿着唇思索了许久,才抬眸缓缓开口,“怎么不是呢?”
“先生在位这十数年称得上兢兢业业,轻傜役,减赋税,兴学堂,让天下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治下一片繁荣昌盛,更是数次御驾亲征,夺回前朝割地,将前朝留下的屈辱亲手洗刷。”
“不仅如此,先生更是广开言路,广纳贤才,百姓心中都有一杆秤,怎会因为先生爱上一名女子,并救之于水火便否认了您的功绩?”
林淳欢深吸了一口气,眉眼间含着娇羞,“妾有幸得先生青睐,虽有违伦理,亦心甘情愿。”
这还是林淳欢头一次表明自己的心意。
皇帝呼吸越发急促,只是这一次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兴奋。
没有比确定心上人的心中也有自己这件事,更值得让他高兴了!
“没想到欢儿身在后宅,竟然能对朕这些年定下的政策了如指掌,朕果然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你!”
皇帝兴奋了,遭罪的自然是林淳欢。
不过人都已经千辛万苦的来了,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只能任由着皇帝胡闹了一番。
她当然清楚这些!
那袁绍君就是个废物,她若是连皇帝推出的政策都不清楚,如何凭借一介女流的身份撑起袁家门楣?
如何在袁绍君一次次犯蠢的时候,保他周全?
一想起这些事,林淳欢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看来她才是最蠢的那个,袁绍君要作死就应该让他去死!
否则最后,她自己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
一番云雨,林淳欢已经累得出了一身薄汗,皇帝却还像不知疲惫般往她身上贴。
“先生。”
“嗯。”
皇帝胡乱的应着,动作却根本没有放缓,到林淳欢忍无可忍的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这人才笑呵呵的停了动作,“欢儿可是累了?”
“现在毕竟还在林府,先生也……收敛些。”
话都还没说完,林淳欢的脸颊已经红了一片,有些事情,说出来比做出来的难度更大,但皇帝食髓知味。
哪里那么容易停下,几乎是半强迫着将人禁锢在怀中,“再一次,一次就好。”
林淳欢默默翻了个白眼。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神情餍足的停下歇息,才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
软软的身子才刚靠近,皇帝就是眼前一亮,“时辰还早,欢儿可是还……”
“先生!”这回林淳欢这好性子都有些气急了。
这男人是不是满脑子就只有那档子事啊!
轻推了皇帝一把,才有些憋屈的开口,“妾有话要说。”
“三年前嫁入袁家时,妾的母亲曾将祖母留下的一把青瓷琢莲花鸾首酒壶予妾添到了嫁妆里头,旁的东西便罢了,只是那酒壶时是母遗物,妾想拿回来。”
“可袁老夫人……恐怕不大愿意。”
“老夫人毕竟是大将军遗孀,更是先生亲封的诰命,妾拿不定主意,想问问先生可有什么法子。”
说起正事,皇帝眉头微皱,从情欲的情绪中退了出来,“怎么今日可儿与彩环回府,没有将你的嫁妆带回来吗?”
林淳欢摇头苦笑,“可儿想必是争取过的,胳膊上青紫了一片,若不是有彩环护着,恐怕伤的就不止是胳膊了。”
“妾也是没法子了,若是今日先生不来,妾也是要去请丞相给个章程的。”
皇帝深吸了好几口气,压住心底的怒意。
“我朝律例,女子嫁妆皆为私产,与夫家无关,不论和离或休弃都应如数归还,他们母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罔顾律法?!”
“便是平民百姓家都做不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那袁家母子,当真越发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