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宋氏铁青着一张脸,冲着当铺的掌柜怒喝。能在京都开当铺的,必定都是背后有大东家的。那掌柜的也不怕宋氏,张口就问。“我们当铺做事,讲究一个诚信为贵,典当之物从来不会弄虚作假,自毁名声。“这玉佩当时小人亲自过了眼的,夫人若是说小人胡说,莫非夫人心中另有一枚合心合意的玉佩“再者,玉佩当时小人就让伙计送到贵府核实,贵府当时也留下了,怎么当时留下的时候不说小人胡说”宋氏登时被噎住。玉佩被送来之后,他们根本就没顾上仔细检查。谁能想到会有岔子呢!明明一切都按安排好的进行!云阳侯还在屋里怒喝,“严刑审讯,问问那俩杂碎,到底是谁指使他们污蔑本侯!问问他们那玉佩是从何而来!”徐西宁跟着便说:“对,问问他们那玉佩从何而来,为何我父亲拿着那玉佩就一口咬定这人就是他儿子了,甚至拿着的还是大伯的玉佩也要一口咬定我是野种,我也是极大地好奇,毕竟这玉佩可没有作假的功夫,这可是当铺送来的。”屋里,云阳侯不说话了。宋氏只觉得快要气死了。一旦严刑逼供,能不能证明这母子俩撒谎不好说,但这小伙子一定会把他们之前找他的事情供出来。就算他们矢口否认,可偏偏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当铺。这玉佩过了当铺的手,这件事根本否定不掉。绝不能审。可不审,难道就吃这个亏没害成徐西宁,反倒是让侯爷惹一身骚,更要命的,他竟然牵扯西媛。宋氏气都快上不来了,偏偏徐西宁似笑非笑,又说:“还有这王婆子,当年是如何接生的,如何掉包的,她当年生下我的时候是哪一日,怎么能刚刚生完我就去给别人接生的这些,都是疑点,大人一并审讯了吧。”宋氏当时去找这王婆子,就是从府里随便挑了一个能说会道又有子女在云阳侯府做事的。横竖她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徐让一口咬定徐西宁是假的就足够了。现在……宋氏满心慌张压都压不住。京兆尹瞧着宋氏的反应,再看看徐让的样子,哪还有猜不到的。抬手一挥,“带走!”当即便有衙役上前缉拿那妇人,那小伙子和王婆子。那妇人和小伙子被缉拿,半分怨言没有,跟着就走。一副坦坦荡荡理直气壮要去官府讨公道的姿态。倒是王婆子,吓得腿都软了,连哭带喊,“夫人救我,夫人!”她哭嚎着去拉扯宋氏的衣摆,宋氏惊慌之下一脚踹开她。“是你和我说,西宁是你的女儿,是你当年偷梁换柱的,说这话的时候,你大孙子还在跟前呢,怎么难道你撒谎”也顾不上低级高级了,宋氏连忙威胁。那婆子让吓得脸都是白的。她不敢攀咬宋氏,不然她大孙子就没命了。可不攀咬宋氏,她……她要怎么解释自己疯了突然就撒这样的谎。慌乱之下,那婆子急的大哭。偏偏衙门的衙役不管这一套,拽了人就走。“等等!”混乱之下,一个小厮从屋里出来。“侯爷说,这事儿终究是侯府的事,就不劳烦京兆尹大人辛苦了,是非曲直,我们侯府自己定夺。”那小伙子立刻说:“你们侯府如何自己定夺为了让我认祖归宗,你们连侯府的亲生小姐都能说成是野种,我和我娘若是留下,只怕立刻就上黄泉了,我们不留下,我们要去公堂讨说法。”那小厮明晃晃的威胁,“公子可是想清楚了,一旦上了公堂,证明你的确是诬陷侯爷,可就不是一顿板子一顿牢饭的结果了,侯爷乃是朝廷重臣,污蔑朝廷重臣,是要杀头的。”“但我不是污蔑,我说的事实!”那小伙子掷地有声反击,“怎么朝廷重臣奸污别人妻子,不用受罚吗”说完,那小伙子转头就往外走。小厮忙道:“这件事,私下解决,侯爷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只要天理昭昭的公道!”那小伙子走的头也不回。京兆尹睨了宋氏一眼,抱拳作揖,“这件事,牵扯到贵府的小姐徐西媛还有徐大人,案件审讯期间,两位可能随时会被问话,还请暂时不要离开京都。”说完,京兆尹带着人转头离开。当铺的掌柜和伙计作为这件事的证人之一,自然也要被请去公堂。眼见人都要被带走,宋氏急的冷汗直冒。怎么会成了这样!怎么就成了这样!啊啊啊啊!明明此时该徐西宁那贱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然后被赶出去的,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宋氏慌乱之下忙进屋找云阳侯商量,却见云阳侯已经挣扎着从床榻上下来,扯着一身的伤,勉强走到门口,“等等!”云阳侯朝着京兆尹的背影喊。京兆尹——就没听到呢!徐梓呈连忙跑上前去拦。“侯爷有何吩咐”被拦住的京兆尹,一脸征询,回头看云阳侯。云阳侯咬着牙,被小厮扶着,脸色苍白,疼的汗珠子滚落,“这件事,是我府中家事,京兆尹府衙就不必插手了。”他阴沉的气息裹着怒火,带着威压。京兆尹真是——半点没被威压到呢。拱手道:“侯爷有所不知,府衙办案,不是看这件事是家事还是公事,但看有没有人告上公堂,在下官来贵府之前,这位妇人就已经告上公堂了,公堂立案,案件就得审讯,和是不是家事无关的。”云阳侯咬牙切齿,“本侯让她撤销。”这话,京兆尹就不接了。那妇人和小伙子回头,齐齐看向云阳侯。云阳侯道:“奸污一事,想必你们是记差了人,作恶的不是本侯,但本侯愿意为这份困扰做出补偿,也愿意厚葬令尊。”小伙子看着云阳侯,“你要如何补偿”一听这话,宋氏提着的心松了口气,肯商议就行。云阳侯道:“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