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两个人就去外面简单吃了些饭,谢燕秋马上对着师父送的这本册子研究起来。丁飞阳却好像很无聊,看看电视,又关了,打开一本书,看了没两分钟,又搁下了,在屋子里,这里走走,那里转转,谢燕秋看他不停地转来转去,“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明天准备上班了吗,怎么,今天这么闲,不把该整理的资料整理一下吗,不是说,还要给全单位的人讲什么课吗”“嗯,是要准备资料,”丁飞阳说着,把相关资料找出来,整理不一会,又起身,倒了点开水,给谢燕秋送过来。谢燕秋笑着仰头,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喝了几口水,继续忙着手上的事。丁飞阳却也不走,就那样站在旁边,弯腰看着谢燕秋手里的针灸图,谢燕秋觉得很奇怪,“你看什么,你又不研究这个。”“我不研究,我就不能看看了,毕竟是你师父一辈子的心血。”谢燕秋觉得丁飞阳今天很不一样,似乎有话想说,又犹豫不决,不敢说的样子。正想问他,门外传来声音,“飞阳,今天去哪里了,我来了几趟都没有见人,不是说今天要一起吃饭的吗,怎么到晚上才来回来,也不到我家里去”乔致军人未到,声已到。丁飞阳转身迎了出去,“哎,燕秋的师父生病了,我们今天跑很远去瞧师父,这不,才刚回来不久,我准备去找你,还没有去呢。怎么,你就一人来了”乔致军几步就跨进门内,“丽云下班回来,说有点不舒服,有点累躺下了。”谢燕秋合上手中的册子,“什么,丽云没有请假吗你难得回来几天,丽云请几天假陪你吧。”“是呢,她是说要请几天假的,说是今天特别忙,再上一天,就要休假了。”“那还行,我去看看她去。”乔致军急忙拦,“你不用去了,她没有什么病,就是累了,现在家里睡觉呢”谢燕秋听闻这话,也坐下来。看着乔致军拉呱几句闲话,便说,“你们聊你们的,我去里面看会书去。”乔致军点头,“燕秋现在真的是不得了,这么好学,难怪,现在那么厉害。”谢燕秋刚走到卧室门内,电话响了,丁飞阳拿起电话,说了几句,“是咱达,”谢燕秋觉得很奇怪,怎么父亲这会子来电话,男人嘛,总是粗心的,要打电话还要跑到支书家里去,而且,去支书家打电话,他又不收费,又怕浪费人家的钱,还要欠不少人情,怪不好意思的。因此,谢贤生很少打电话。“燕秋,你妈这是怎么了田里干活去,还要化妆,”谢燕秋听得止不住笑,“咋了,达,我妈打扮漂亮,你不喜欢”“喜欢是喜欢,就是觉得,你妈好像嫌弃我了,不会在那里认识什么人了吧”谢燕秋乐个不住,“达,你想哪里去了这城里的人化妆的多,她学着打扮一下有什么的,这把年纪了,她开心最重要了。”谢燕秋突然想到什么,“达,你在支书家里打电话,边上有人吗,你就这么乱说一气。”“没有人,你放心吧。他们都在外面呢。”“燕秋,你妈说明天就过去了,”“不是说让她在家里多陪你几天吗”“陪什么啊,看我处处不顺眼,嫌我头发太短了太丑,还让我留青年头,还让我把汗衫扎在腰带里面,还专门给我新的腰带。你知道,我不喜欢扎进腰带里,干活的,热。嫌我指甲里有灰,天天打扮怪漂亮,跟我去田里,也不帮我干活了。”“啊”谢燕秋只想让妈妈打扮漂亮点,在城里不再自卑,回到家里,也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没想到,还影响到了老两口的感情,这可得了。谢贤生没有想到,乔致军也在,而且,丁飞阳接电话的时候按下了外放键。乔致军努力压抑着笑。丁飞阳和乔致军对视一眼,发出了警告眼神。“达,你放心吧,等妈回来,我会劝她的。”挂了电话,乔致军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大婶在这里住久了,就嫌弃大叔了啊。”“可不,自己身上的土气一点没有消褪呢,就嫌弃别人土了。”谢燕秋觉得这老两口倒有点可爱。谢燕秋进去看书去,兄弟俩在外面聊到很晚。乔致军走后,谢燕秋还入迷地在里间研究针灸,还一边在自个身上比画着。直到丁飞阳烧了热水端进来,“别在那里比画了,来,你的专属按摩师来了,”谢燕秋无视他,依然看着书,却习惯地把脚伸给丁飞阳。丁飞阳一边给谢燕秋揉着脚,一边说,“今天跑了这么远,我还担心,这脚会更肿呢,还好,并没有加重。”谢燕秋笑道,“宝贝们乖乖,不要让妈妈太受罪了。”丁飞阳手下轻重不同地按摩着,谢燕秋脚和腿上感觉舒服了很多。“舒服吗”“舒服啊,你要相信自己的技术。”“燕秋,”“嗯,怎么了有话就说。”丁飞阳似乎难以启齿。“我说了,怕,怕你为难。”谢燕秋把书本放下,“飞阳,对不起。”她这一段,一直心里都有着负担,她明明知道,丁飞阳肯定察觉了她的秘密,但丁飞阳不问,她却一直不敢说。显然,丁飞阳虽然想尊重她的秘密,依然被这件秘密压得心里难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对不起,其实,我应该早就和你坦白。”丁飞阳手上的动作变得迟缓,“燕秋,那件事,如果对你来说,说出来很痛苦的话,你就不用说。”“不是说出来很痛苦,我怕你痛苦。”丁飞阳似乎对这句话并没有很震动。慢条斯理的,给谢燕秋擦干脚,给她把腿挪到床上被窝里放下。“燕秋,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我都接受。”“那不是过去,那是未来……”谢燕秋喃喃道。..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