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狗在电话中自报家门:“喂,是飞阳媳妇吗我是你二狗叔。”丁二狗与谢燕秋年龄相差较大,对谢燕秋却不熟悉,对丁飞阳相对熟悉些。谢燕秋对这个称呼有点陌生。飞阳媳妇,农村老人口中才有的称呼。因为她从小在丁家村长大,邻居老人也都熟识她,倒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二狗叔啊,你在郑老板家吗”“啊,是啊,我今天来郑老板家才知道,原来你们和郑老板一家都是很熟悉的。我明天要跟着郑老板的车去京都,我要去他在京都的店里上班。你帮我带的东西,我一会去你们家拿。”原来,这个吹牛二狗,一直在云州,竟然是给郑冠成在云州的古董店打工的。如今京都需要人手,郑冠成要把他带到京都去。谢燕秋想到丁大柱去世这几天,也没有和郑家联系。不知道李继刚和郑乔月的关系如何了。“二狗叔,你别过来了,我过去给你们送吧。”其实她想见见郑乔月,打探一下情况。“啊,这怎么好意思。”对面的声音换成了郑冠成:“燕秋,一会我让司机载我们去你们家拿。天晚了,我们有车方便。”……晚饭后不久,郑冠成带着丁二狗来了。沈炎和高小梅回到自己家去了,只有谢燕秋和丁飞阳吃完饭在看新闻。沈炎家也有电视了,拖了顾爱党弄的电视票。大冷的天,他们也回自己家坐被窝看电视了。“郑大叔,二狗叔,”谢燕秋招呼着两个人坐下。丁飞阳忙着泡茶:“叔,我战友刚送来的好茶。”郑冠成笑着说:“原来你们都是一个村子的,还是本家,传庆也不早说。不过你这小名挺有意思的啊,哈哈。”丁二狗挠了挠了头:“我也不知道你们原来是认识的啊,小名嘛,这名好养活,我妈妈就取了这个名。”谢燕秋拿出装古董的袋子,打开袋子口给他们看:“叔,看你妈和我妈一起包装的,老安全的,你这古董要是大宝贝,就发财了。”丁二狗接了过来并没有打开看,随手又绑住了,一打看就不好装进去,里面的棉絮塞得太满了。“乡下随便收的,值不了啥钱。”郑冠成看着丁二狗:“是吗,听掌柜说,你现在的眼力可高了呢,你看过的应该没有跑。”丁飞阳和谢燕秋都奇怪,在村里吹牛没边的丁二狗,到了城里,也不吹牛了。“二狗叔,啥时候改行做古董了啊”丁飞阳看着丁二狗,联想到他在村里的风评,那可不怎么的,怎么会被郑冠成这精明的大老板看上。“传庆啊,在我这个店铺干了二年了,差两个月二年吧,是吧传庆”“是呢,当时我走投无路了,是你家掌柜收留我。我真的特别感谢你们。”“明天我们去京都,燕秋,明天是周末了,你要去京都不坐我们车。”谢燕秋正想说没啥事,电话铃响了:“喂,宋夫人嗯嗯,好的,那多不好意思。成。明天一早就去。”挂掉电话,谢燕秋说:“郑大叔,刚刚好,我明天要去京都,我就搭乘你的车去京都省得跑去车站等车。”“行,明天早点起床,六点左右我们就来载你。”“好,”“那我们就告辞,你们也早点睡,明天要早起。”两个人告辞走到院子外,谢燕秋跟着送出门,郑冠成突然回头说:“真的多谢你啊,燕秋,乔月现在和李继刚好了,你钱阿姨都高兴坏了。乔月也很满意的呢。”“是吗,我这几天事多忙得很,倒一直没有顾得上问乔月呢。”瞧到丁飞阳也拄着拐杖出来送,郑冠成转过身,扶着丁飞阳的手:“飞阳你还出来干啥,这么冷,哎,哪里想到你们老父亲这么快就走了,节哀!”郑冠成一家本来不知道丁大柱的事,郑乔月打电话给谢燕秋打不通,一直怀疑丁家是不是出事了。直到丁传庆到家里来,才听他说丁家老人过世了。送走客人,谢燕秋如往常一样给丁飞阳打来热水,要给他擦洗。这几天回乡下,针灸治疗也暂停了,虽然如今恢复不错,有条件的话,还是再扎几个疗程比较好。丁飞阳看到谢燕秋熟练地蹲下身去给他洗脚,说:“我自己来,我现在可以自己来了,不信你看,”他用力地弯下腰去,自己去伸手够着自己的脚。谢燕秋看到如此,也很高兴:“现在活动度又好了很多,你自己能洗的就自己洗吧。”谢燕秋自己也去一边洗漱,看他洗好,帮他把脏水倒掉。如往常一样又按新的方案给丁飞阳做了针灸。做完之后,把床铺好,帮丁飞阳睡好,盖好被子,走了出去。丁飞阳看到谢燕秋出去,说:“你要上厕所吗外面冷,加一件外套。”谢燕秋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往外走:“我不上厕所,刚才上过了,爸妈不在这住了,我去小卧室睡。”丁飞阳一口闷气涌上来,堵住了胸口。搬新家以来,只有两个卧室,谢贤生和张桂花睡小次卧室。谢燕秋一直和他一起睡主卧室,主卧室一米八的大床,两个人睡着也宽敞。如今,小卧室空出了,她竟然没有和他商量,就自动去小卧室睡觉了。他终于明白,刚才,谢燕秋为什么执着地要生两个炉子。他想喊住谢燕秋,却喊不出口。眼睁睁地看着谢燕秋关上了主卧的房门,出去了。谢燕秋哪里知道,张桂花夫妻不愿意跟着来的原因。住得小,不习惯是个小问题。更大的问题是想给小夫妻留下亲热的空间。如果张桂花知道,他们的离开竟然导致小夫妻的关系更为疏远,心里不知该怎么后悔呢。丁飞阳在主卧思绪起伏,在思索着谢燕秋的行为与她的心理,也在思考着两个人婚姻的未来。自己的健康很快恢复,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