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柱背着麻袋出现在丁飞阳的病房门口时,只有范秀芹一个人照顾丁飞阳。范秀芹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的时候,都惊呆了。倒不是对丁大柱出现在病房门前吃惊。昨天谢燕秋接完电话就把丁大柱要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但谢燕秋并没有说丁大柱的身体有病的事,她想着等丁大柱来到后,看情况再说。也许只是小小毛病。范秀芹吃惊的,短短一段时间,丁大柱竟然憔悴至此。丁大柱瘦了十来斤,脸色蜡黄蜡黄的没有丝毫血色,嘴唇干的一块一块的皮。“老弟,你来了”范秀芹接过丁大柱肩上的麻袋:“这么远,还拿这么沉的东西!”丁大柱对范秀芹并没有多看几眼,简单打了招呼:“秀芹嫂,飞阳怎么样了”马上把眼光转向病床上的丁飞阳:“阳仔,你怎么这样了!”踉踉跄跄奔到丁飞阳床边,跪倒在床边:“阳仔,你……”说着又说不下去,泪水流了下来,一只手摸着丁飞阳的手,一只手去摸丁飞阳的瘦了不少的脸,哽咽道:“瘦了这么多!”话里的哽咽他想压下去,却压不住,反倒越发地明显。他别过了脸去,没再说话。他努力压抑着心里的心疼与忧伤。丁飞阳也发现父亲的大变化:“爹,你怎么瘦这么多了”丁飞阳的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昨天谢燕秋接完电话,也没有说别的,只说谢丽云回家说漏了嘴,丁大柱要来看丁飞阳。如今看到父亲的情形,丁飞阳意识到谢燕秋大约是撒了谎。“我没有事,就是这一段胃口不咋好,一直在吃药呢,应该快好了!”丁大柱强忍情绪,努力让语气恢复镇定,但还是有哽咽的声音。范秀芹过来拉丁大柱起来:“老弟,你看你这样,跪地上不好,快点起来,你这一路辛苦了,来坐着,我给你洗水果去!”“秀芹嫂,不用了。”范秀芹去拿了几个苹果桃子:“我去洗一下就回来!”实刚才父子俩相见这一幕,范秀芹看在眼里,也想掉泪,一直努力忍着,她找了理由离开现场,也想把强忍的泪水来个释放。范秀芹去找了无人的角落,痛快的流了一阵子眼泪,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方才去水管处清洗了水果回了病房。丁大柱没有坐在凳子上,而是坐在丁飞阳的病床上,手拉着丁飞阳的手,在和丁飞阳聊着什么。也许被丁飞阳的安慰话哄到了,丁大柱的脸上时时露出一些笑容。那憔悴的模样似乎也稍有点精神。“来来,吃水果,”范秀芹把水果递过去。丁大柱此时哪有心思吃水果:“秀芹嫂,你放在那里吧,我现在不想吃,等会再吃!”范秀芹把水果放在桌子上。自己把凳子搬到丁飞阳床边,想和丁老弟好好聊聊。自从认了丁飞阳,还没有和丁大柱好好聊过。这一段发生的事更是一桩接着一桩,而丁家对云州发生的这一切应该还一无所知。“燕秋呢秀芹嫂,一直你自己在这里照顾飞阳吗”经过丁飞阳的安抚,丁大柱情绪好转后,想到了问谢燕秋的事。“她中午回学校了,她去车站等了你很久呢,一直没有等到你,你今天是晚点了吧”“嗯,半路上那车坏了,我们在半路等了好久。司机把我们转到另一辆车上才过来,耽误了好长时间。燕秋天天不是要上学吗她那学校能请长假不要紧吗”“不要紧的,咱飞阳这次住院是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学校老师还说要单独给她补课呢,咱燕秋人聪明,在这里自己看书学,比人家在学校学习的还好呢!这不就是去学校续假去了嘛!”丁大柱点了点头,心里却闪过一丝疑惑。燕秋这姑娘,啥时候也没有很聪明过,咋现在成了秀芹嫂口中的聪明人了!不过,聪明了好,聪明了才配得上飞阳!……谢燕秋本来是打算今天去把昨天的假补请了,谁料如今丁大柱又来看病,谢燕秋大概会忙上比较长的时间,她不得不找老师说明情况。同时她还有另外一件事也不宜拖得太久。谢燕秋趁着中午大家放学的时间赶去了学校。去教务处和老师们说明情况,续了不定时长的假。然后先去自己的宿舍,和张程他们聊天,把话题往自己和丁飞阳身上引。果然,张程他们说出了谢春东和他们传播谢燕秋的隐私流言的话,这一切,都被谢燕秋悄悄地录了下来。又去找了吕兰兰,上次吕兰兰言之凿凿地说,谢春东污蔑丁飞阳伤到根本,不会再有孩子,还说她嫁给丁飞阳是守活寡这些话。这是诋毁英雄,这是冒犯军婚!吕兰兰是个老实孩子,根本不用什么心思。她找到吕兰兰,让她如实说出谢春东怎么和她们舍友说的,吕兰兰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包括谢春东的一些表情动作都描述了出来。吕兰兰没见过录音机,看到谢燕秋手里拿着小东西,很好奇:“燕秋,你这个是什么东西,还会滴溜溜地转!”“这叫录音机,刚才已经把你说的话录下来了,”谢燕秋把刚才录下来的话重新播放了一遍,清晰地传出了吕兰兰的声音。吕兰兰吓了一跳,她还没有见过这种录音机呢“这里面说话的是我吗”她有点惊恐地指着录音机。“是,是你的声音,兰兰,你刚才说的话,可是我的证言!我谢谢你!”“什么证据”“谢春东诋毁我,造谣我的证据!我如果给他举报到教导主任那里,他就会受处罚。”吕兰兰的脑子直,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然而听到这句话终于明白了过来:“你拿着我说的的话举报他,如果他因此得了处分,来报复我怎么办”“兰兰,放心吧,我向你保证,谢春东不会向你报复!要不要举报我还没有确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