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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尽量不去管那目光,硬着头皮,往城门的方向去走。
——因为文圣老头儿和他讲过,这国师身上,诸多诡异。
其中一样,便是他出现在你视野之时,你所看到的永远是他正面对着你,目光凝望着你。
无论是如何改变位置,如何改变方向,只要凝望他,都会看到他也在凝望你。
永远无法看到他的背后。
所以这会儿啊,国师只是站在城墙上,但余琛看到他的时候,便有一种被凝视的错觉。
——那种感觉吧,说实话,并不太好。
跟着一众商贩队伍,余琛来到城门口,接受城卫的例行检查。
不得不说,那仁德王周秀虽然退出夺嫡之争了,但他给的门客令牌还是含金量十足,让余琛和石头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就通过了城门口的检查。
——否则他还得琢磨个假身份出来,毕竟他和石头原本的身份腰牌都是江州金陵人士。而这会儿,江州神秘消失以后,任何跟江州沾边儿的人或者事儿都足以触动京城高层敏感的神经。
通过检查,走进那三五丈深的黝黑城门——这也是京城城墙的厚度。
愈发往前,黑暗愈盛,那压抑之感也愈浓。
直到某一刻,彻底走完那城门,好似山重水复以后,柳暗花明!
一副繁荣昌盛之景,挤进余琛的视野里,目不暇接。
只看前方街道,青石铺路,宽阔无比,二十骑并驾也丝毫不显拥挤;
街道两旁,大气的青瓦木楼林立,琳琅满目的门铺若干,左边儿金锦屋里挂着华贵的布帛,右边儿伯牙阁里是古色古香的琴瑟;街道之上,又是车马喧嚷,热闹纷繁,好似那乱花,看迷了人眼。
余琛和石头就像俩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愣了好几息方才反应过来,向前走去,混入川流不息的人潮。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从文圣老头儿的走马灯里来看,整个京城,分为三个部分——外城,内城,皇城。
外城就余琛站在待的地儿,分为东西南北四城区,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兽命名,乃是京城百姓日常生活的地儿。
外城与内城通过洛水相断,内城主要是朝廷各个部门和一些达官贵人所住之处,里边儿戒备森严,百步一哨,千步一岗。
至于皇城便不必多说了,那真龙天子所在,即为皇城,其人道气运汇聚之地,极尽昌盛。
余琛在外城转了一圈儿,找了个客栈吃了顿饭,要了个房间儿,打算先住上一晚再做打算。
不用多说,他的打算自然也是找个坟头看着。
因为有坟才有死人,有死人才有遗愿,有遗愿才有奖励,有奖励方才能长本事儿。
但这事儿也急不来,这会儿天色已晚,掌管丧葬的礼部殡葬司怕是也关门儿了去,还是明儿再说。
客栈房里,余琛从芥子须弥袋里取出十八枚铜钉。
这钉子长一尺,寒芒不显,通体暗红斑驳,不知是血还是锈,充满了不祥又诡异的气息。
唤作——镇魂十八钉。
乃是先前狼青等人的遗愿完成以后,度人经给出的奖励。
用起来也不困难,灌入本命之炁后即可施展,宛如御剑之术那般,十八枚镇魂钉如臂指使,铜钉入地,可画地为牢,锁魄阵魂;铜钉入体,更是断绝生机,十死无生。
在贫手里把玩了一番后,余琛这才将其收起,盘膝坐在床上,吐纳修行。
这会儿,灵庭当中,那灵相金身仍在不断膨胀,而那灵庭天穹,已迸发丝丝裂纹。
余琛知晓,只等着一方灵相天穹彻底崩碎,便能开辟神薹之界,灵相破碎虚空,白日飞升,达到那炼炁的第三只境。
指日可待!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余琛让石头在客栈等着,自个儿下去随便点了碗粥,坐在客栈外的茶棚子里,一边咕噜咕噜地喝,一边看着这街巷外边。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但京城里便已经是热闹纷繁,肩挑背扛的小贩朝集市去;说书先生背着布包在搭台;早起赶集的富贵人家的杂役行色匆匆……
吃了粥后,余琛朝内城的方向而去。
这京城的内城与外城,只有一水之隔,唤作洛水主流。
要说这洛水也是京城一大特色,主流乃是往来京城的船舶航线,日夜都有庞大的航船停靠出船。
而那一道道支流便成了京城盛景,白日里那些书生文人,登船航游,煮茶斗诗,挥斥方遒;而到了晚上,华灯初上,彻夜不歇,花船游荡,便成了那些个纨绔子弟肆意逍遥的夜场。
言归正传,这由外城到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