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即便文官们想要为他开脱,也只能是借助程序,先拖延了时间,再慢慢寻找其他的突破口。
只要有了时间,铁证也能变伪证。
物证丢了毁了,人证死了没了,都是常有的事情。
毕竟,世事无常嘛。
人说不定哪天想不开就去找棵树上吊,或是意外在街上被惊了的马撞到。
谁能保证这些事情发生的概率不是零呢?
永元帝太懂这些官员们的套路,这才使了这么一招快刀斩乱麻。
但这仅仅是第一招,后手才刚刚开始。
“陛下这回是有备而来啊。”
“可不是嘛,宋寻春的主簿都出来指证了,陛下应该准备了很久。”
“这后面还有那么长一段路呢,这要是全这么弄……”
“慎言,有王爷在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几个睡不着的官员还点着灯,说着夜话。
李玄坐在驿馆的房顶,将这些话语全都收入耳中。
驿馆周遭的防卫确实严密,但郑王的人毕竟要躲在暗中,否则被永元帝发现,完全可以当做乱臣贼子来扑杀。
由于这个原因,李玄轻而易举的就摸到了驿馆的房顶。
驿馆里面的动静,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此时,驿馆中最大的房间里,郑王正在和几位大臣商议。
“王爷,陛下出此雷霆手段,我们该如何是好?”
听着声音,似乎是先前为宋寻春说话的刑部尚书。
“宋寻春知法犯法,罪该当诛。”郑王淡淡地说道。
“这……”
郑王的回答,让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李玄的感知能清晰的“看”到他们愁眉紧锁的模样。
“王爷的意思是就按着陛下的法子来办?”有人开口问道。
郑王轻轻点头。
“那我们明白了,只是向外传递消息,可能就要麻烦王爷了。”
“都是为了大兴天下,份内之责而已。”郑王说罢,挥了挥手:“夜深了,几位也尽快休息吧。”
“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此话一出,李玄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先前还忧心忡忡的一屋子大官,此时都放松了下来,神态轻松。
他们跟郑王打过招呼之后,便从房间里鱼贯而出,各自回房休息。
“这就完事儿了?”
李玄感到莫名其妙。
这郑王也是谨慎,私下里竟然跟官员们说话也是如此滴水不漏。
他想坐皇位,只怕这些大官们心里也是一清二楚,而且也都依附在了他的身边。
可即使如此,郑王也没有将有些话说得太过直白。
李玄这个外人听了更是云里雾里。
“那些官员怎么就突然安心了?”
“宋寻春知法犯法,罪该当诛,他们请郑王向外传递消息……”
李玄默默咀嚼着刚才他们的对话,感觉这些话绝对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种话外之音,他们通过自己的默契能够互相解读,但李玄就得多想一想了。
“难道是要让后面人的小心谨慎,在南巡的队伍到来之前进行自查,将证据消灭?”
今天是宋寻春的主簿出来当了人证,给了致命一击。
后面的人要都开始戒备起来,狠狠对自己身边的人进行一番查证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消灭不少证据。
到时候,永元帝想要再杀贪官污吏,恐怕就不能像今天这么痛快了。
但凡落得个证据不足,就得进入程序,这样永元帝就肯定拿不下对方。
李玄估摸着,刚才他们的对话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他自己猜归自己猜,向上禀报的时候,只会将自己听到看到的如实汇报。
除非是永元帝问他的意见,否则这些主观的猜测只能放到最后去说。
李玄探听到了情报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去。
他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呢。
送走官员们之后,郑王在近侍们的服侍下准备休息。
郑王的房间异常的安静,除了近侍们伺候郑王更衣洗漱的动静以外,连一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郑王平日里就没有跟近侍们沟通的习惯,还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让他心情不爽。
李玄也不显急躁,趴在房顶上,眯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将驿馆的人全都抓走,只剩一个老头在这,就是为了方便他们关起门说话。
只是看起来,郑王比他预想的还要谨慎得多。
“嗯?”
李玄刚趴下没多久,就通过感知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更衣洗漱完的郑王对自己的一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