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待客之道。”
接下来,永元帝又确认了一些具体的相关细节,这才让他们退下,继续回去休息。
他这皇帝当得也是不容易,睡到深更半夜,有了急事还得被人叫醒,处理公务。
李玄和尚总管一起告退,从甘露殿出来,便也准备回去各自歇息。
在他们一起回去的路上,李玄将自己一路上的疑问也问了出来。
刚才永元帝也在,李玄觉得不好当着他的面问,便打算私下先问问尚总管再说。
“尚总管,我这一路回来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李玄用尾巴细细写下来一路看到的景色,尤其是北方流民众多,落草为寇的事情。
“这北方难不成也是经历了什么天灾?”
李玄的问题让尚总管有些默然。
“你这小家伙刚才不在陛下跟前问,怕是心里已经有些答案了吧?”
尚总管不由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阿玄,如你所料,并不是天灾。”
“据我所知,北方不少地方兴起了吞并土地之风,这几年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地主。”
“这些地主都是地方世家豪门,往上寻摸能有不少当过官的,再不济也是一方富商,官商勾结,欺压百姓。”
“这事儿已经好些年了,只不过有些不太好管,因为明面上都不犯法,公平交易,两情相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连状告之人都没有,何谈解决之道?”
尚总管的话,让李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种事是说不管就能不管的吗?
这可是亡国的征兆啊!
等到土地都流入少数人的手中,百姓们没法活了还能怎么办?
除了造反,还有别的活路吗?
不造反,被欺压到死,受尽屈辱。
造反,或许也是死路一条,但至少还能出一口恶气。
这怎么选,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李玄更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郑王干的?”
毕竟,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对郑王的造反很有利。
“要说都是郑王的责任,倒也有些冤枉他的,只能说是挑了个头。”尚总管笑着答道。
“人性的贪欲无穷无尽,犹如无底深渊一般。”
“此事还未到解决的时机,等到日后朝局稳定,定要让他们将吃下去的都给吐出来!”
尚总管的眼中寒芒一闪。
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这些敢挖社稷根基的害虫,原本都是由他们内务府下去除掉的。
一想到未来有机会亲手除掉这些称霸一方,鱼肉乡里的豪门望族,尚总管就忍不住的手发痒。
为了这件事,他也得多活几年。
从尚总管这边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李玄也感到有些无力。
既然不是突发的灾祸,而是持续了许久的顽疾,那还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只是想到那些在荒野中漫无目的地游荡流民,让李玄好似看到了一个个孤魂野鬼。
对于大兴的百姓们而言,失去了土地,便是失去了根,还真的跟孤魂野鬼也没什么两样。
“阿玄。”
尚总管摸了摸趴在肩头上的李玄。
“以后我们一定有机会重整大兴山河,整治所有顽疾的!”
尚总管说得异常认真。
李玄并不知道的是,大内太监的出身一般都极其低微,大多来自最底层的百姓家庭。
不管是再穷的家里,都会将传宗接代当做是重中之重,无论如何都会养活一个男娃。
除非是实在过不下去了的家庭,谁也不会将家中男丁送入宫中。
在普通的百姓家中,男丁都身兼传宗接代的使命,更是家里的劳动力和战斗力。
家里的男丁多,同村的其他人都不敢上门随意欺辱。
放到同姓宗族和村镇里头也是一个道理。
至于富裕一些的家族,男丁更是重要,若是能有一个成材的,整个家族都能跟着腾飞。
因此,除非是家破人亡的程度,很少会有人主动放弃家中男丁。
大内的太监中,大部分都是低微出身,少数乃是被抄没而来的罪臣之后。
即便是层层选拔,才能担任的内务府花衣太监中,很多都是低微出身,不少人还记得小时候家里被豪强欺压的情形。
由于这个原因,花衣太监对付起世家、豪门、大族,或者有类似属性的“人上人”来,那叫一个热衷,那叫一个来劲儿。
这也是为什么历来大兴的皇帝愿意用这些太监们的原因。
不像是朝廷上的其他人,都是能手下留情就手下留情,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更甚者还都沾亲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