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鬼不同,怨灵、恶鬼,这些带着怨气死后化鬼的存在,天生带着极其强烈的恶意与攻击性。
小玉兰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便属于极为纯粹的怨气,赵儒儒手腕上戴的预警镯子祭品已经由常温变得异常冰冷,贴在她的皮肤上,警告她怨灵的恶意。
虞幸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屋舍前,张婶面对小玉兰的问题,莫名的愣了愣。
然后她重复地喃喃自语:“进屋看看……不了吧,既然你娘亲已经睡觉了,那就不进去了,不进去了……”
这婶子也是奇怪。
自顾自地要进来,又在马上能看到李寡妇的时候自顾自地退缩了。
她也不走,也不进屋,就在门口站着,呆呆地望着屋舍的门。
小玉兰道:“还是进去看看吧,张奶奶。”
“我娘想你。”
她偏头看向虞幸和赵儒儒:“你们呢?要看看我娘吗?”
这话问得好奇怪。
谁家小孩会在娘亲睡觉的时候邀请陌生人去屋里围观啊。
虞幸叹了口气:“张婶,您觉得呢。”
张婶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想见见小李的念头占了上风,她终于点头:“好,进屋看看小李。”
小玉兰面无表情,走到门边,伸手推门。
一边推门,她一边道:“娘,张婶来看你了。”
嘎吱——
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悲鸣。
月光得以从门缝渗透进去。
一股腐臭的味道连同淡淡的血味飘了出来。
屋内人影晃啊晃,四肢垂落的女子脖子上连着一根脏兮兮的白绫挂在房梁上,舌头耷拉的老长,用无神的眼睛欢迎着他们。
“小李呀——”张婶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她张嘴望了许久,忽然发现小李上吊的椅子旁还有几团阴影,眼神一点一点往下落去。
“哎哟!”
张婶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拐杖咕噜噜滚到旁边。
虞幸和赵儒儒正对着屋舍,门一开,他们便也将房间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怎么形容呢。
赵儒儒瞳孔逐渐缩小,双手攥起了拳头。
虞幸抿起唇,脚步极轻地走上前去,安静地望着。
这老旧的小屋里有三个人。
第一个是李寡妇。
上吊的李寡妇衣着破烂,露出大片肌肤,皮肤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淤青,脸上还有被打的痕迹。
她赤着脚,只穿了一件被扯烂的里衣,狼狈不堪。
第二个是张婶。
不是一屁股跌坐在屋舍外的张婶,而是趴在屋里的地面上,后脑勺破了个打洞,尸体都硬了的张婶。
张婶的脑袋旁边滚了个烛台,血迹斑斑。
第三个是个男人。
男人一脸麻子,其貌不扬,身形矮小,倒在离门最近的地方。
他赤着上半身,大张着腿,下面一片血肉模糊,脸上满是惊恐和极度疼痛的扭曲。
虽然情况有些混乱,但但凡是有点经验的人,稍微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