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后生。”
声音遥遥传来。
已经走了一段路的易书元愣了一下,转身回望,发现那樵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改了线路,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了。
诧异归诧异,易书元还是点了点头。
“这位老哥可是有事”
樵夫背着柴禾走来,一手扶着后背一手擦着汗。
“打柴有些渴了,又忘了带容器,我方才见你带了竹罐,可还有水喝”
易书元释然,露出笑容,停在原地等樵夫过来,然后解下腰间竹罐递过去。
“还有,拿去喝吧。”
樵夫面露喜色,接过竹罐就痛饮起来,直至喝到一滴不剩,才将竹罐交还给易书元。
易书元摇了摇竹罐,里面完全空了,他只能无奈笑了笑,但也没说什么。
“方才太渴,喝得有些急了。”
“一罐水而已,不值得说道。”
易书元收起竹罐就要走,樵夫也一起同行。
“后生是要去哪”“山南岗。”
“哦那正好顺路,我们同行一段吧。”
易书元此刻心里很放松,或许是心境转变,也或许是身边这个人给他一种自然随和的感觉,总之第一次见面,边走边聊也还算融洽。
“你这后生倒是洒脱,大清早的上山做什么”
“山中风景秀丽又有父母在侧,是个能让我暂时清静有能得安宁的好地方。”
易书元一边回答,一边很自然地顺手撑起一条拦路的小枝,让樵夫先过,这动作也不是第一次了。
樵夫双手勒着柴绳跟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要别人说是来寻清静我还真不信,你这人倒是有点意思。”
听到这话,易书元能确定这樵夫不是西河村里的人了,否则不可能不认识他,本来刚刚还在想着一个村多少沾点亲带点故,他都不知道该叫啥,毕竟自己辈分蛮大的,这下不用多想了,便随口轻松地说着。
“老哥你这打柴也是意思意思啊。”
樵夫扭头看了看背后,后生是在笑话他柴打得少了。
“哈哈,开春时节,山中林木生长,常进山打柴的人可不会随便砍伐,山上捡些枯枝便可,万物枯荣当遵循其理,方可源远流长繁荣昌盛!”
“受教了,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易书元刚刚没想俺么多,现在听了也明白有道理,略显尴尬之余也觉得这樵夫有点不凡了。
林间小鸟叽叽喳喳的依然叫得十分欢快,却一点也不烦人,吵闹跟随着像要一起加入了聊天话题。
很快山南岗已经到了,远远就能看到那两座坟包。
易书元到这脚步就缓了下来,樵夫也在此处放下柴禾坐在山石上休息。
见到易书元在小心翼翼地拔除坟冢附近的小草,樵夫看着看着便问道。
“墓中所葬何人”
“正是家父母,早年疯癫迷失在外,离家多年未回,清醒时归来,爹娘已然双双亡故。”
樵夫点了点头,提起柴架子就背在背上,看起来是休息够了准备走了,临走回头看了一眼易书元。
“我有空路过这里,也会替你看看的,不过后生,以你这性子,将来若入官场,少不得污了这天性自然,怕是会不太顺心哦!”
易书元心中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樵夫方向,他的心思还是有些敏锐的,其他倒还好,但这句话是正常樵夫能说出来的
“我本也无心考取功名。”
听易书元这句话,樵夫笑着摇了摇头,瞧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背着柴禾,然后唱着山歌走了。
“伐木哟取薪过人生一壶浊酒米三升”
余音久久不断,环绕山间。
易书元缓缓站起身来,目送樵夫越走越远,低头看看腰间的竹罐,心中微有亢奋,不由浮想联翩。
不过心中虽然有着某种怀疑,但易书元终究还是没有拦下樵夫,更没有问出什么话,这种情况下,任其自然还是更好一些,大不了以后多来几次阔南山,应该还能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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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樵夫有没有可能是山神呢亦或是什么武林高手或者说也可能是个隐士还是说他只是一个有点人生智慧的樵夫
易书元在山中走着,稍稍有点患得患失,很快耳边就出现了一些流水的声音。
竹罐里的水被樵夫喝光了,易书元渴了当然不是直接回家,而是去山中的溪泉之所灌水喝。
虽然此世有几十年空白,但儿时一些或深刻或模糊的记忆还是在的,山中溪流的位置易书元也知道一些。
果然,没走几步,视线中已经出现了一条蜿蜒的流水。
如今天气虽然还比较冷,但也已经化冰,易书元快步接近,只见溪水清澈无比,涓涓细流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