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许攸谋划废立之事,自然不会没有袁绍。
身为南阳名士的许攸与袁绍和曹操乃是同窗之谊,在党锢之禁时,他便一直与袁绍筹谋,是为奔走之友也。
因不满当今阉党专政,皇帝昏庸,而大将军何进又与那宦官拉拉扯扯,若即若离,故而,在年初时,他们通过关系,得知皇帝有离京北巡祖宅之意时便定下了这次的行动。
甚至为此,袁绍是特意动用了家族的门路,谋到了这掌宿卫之责的虎贲中郎将一职。
不过苏曜今日突然的插入却给了此事重大的变故。
“关内侯也要同行?”
“子远你不懂。
自己理都没理他,莫名其妙就被坏了好事不说,还被擅自敌视了。
“何其难也!”
袁绍的双瞳隐约浮现了几道血丝。
许攸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想,但是:
“解决他?”
除非那关内侯想不开了去谋反,不然他就是有任何过错,短时间内都会被压下去。
“他不过只是随行,最多带几百个兵,影响不了大局。”
自诩多智的他怎能看不出那苏曜最大的软肋,那便是皇帝的宠信。
就算他能力通天,最后拉拢来数百死士,以诛宦为由逼近了皇帝。
正所谓成也皇帝,败也皇帝,只要搞倒了这个昏君,那关内侯便是无根之木,轻易便可摧毁。
——“非也非也!”
若是仓促行事,由自己来发动阴谋.
袁绍刚刚在路上已经想过了那个场面。
许攸作为他的好友,早在数年前两人就一同讨论过,若是未来天下大乱,应当如何谋一立身之基。
如今有此机会,可一石数鸟,他许攸岂能放过?
看着那意气风发的许攸,袁绍颇为无语,只觉得这损友要害老子,顿了顿,绷着脸言:
“到时候,那还不是一言便定他生死?”
某可是亲眼所见,那关内侯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击溃了上千大军的!”
“本初莫不是临到头害怕了吗”
他现在是虎贲中郎将不假,但这虎贲骑,那都是良家子出身,施加点影响力还行,真让他们废帝谋逆,有多少人听是要打个问号的。
可谓是直接一口气打穿了幽州,收叛匪和乌桓兵共有十数万。
袁绍眉头一挑。
“废立这等大事,自然要有多方保证才可实施。
然后
“本初哇,你弄啥嘞?”苏曜眨了眨眼。
毕竟作为此次凯旋的最大功臣,刚办完庆典的皇帝必然不会自己打脸。
“如果不能解决关内侯,此计定不可行!”袁绍信誓旦旦。
而到时,他便可以痛快的一报昨日之仇怨。
但偏偏的,对于门生故吏遍天下的袁家来说,此人和他们却偏没什么关系。
但也正因此,许攸更不会放弃自己这个苦心准备的谋划了!
“只要换了皇帝,他关内侯就没了靠山。”
“通通都变成老子的经验值吧!”苏曜狞笑着挥舞双刀杀了过来。
那张纯张举的叛军在去年举兵以后便因为惧其威名,舍近取远,北上攻蓟县,焚烧城郭,虏略百姓,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
袁绍麻了。
“本初莫慌。”
“那又如何?”
但这个退可除王芬,谋王霸之基的论调,他很感兴趣。
对此,许攸则是翻了个白眼:
“那关内侯现在圣眷正隆,连中常侍张让都只能咬着牙默默吃下了那么大个憋。
而因为袁绍之前一路跟着苏曜耽误了大量时间,他这才刚刚上任,屁股都没坐热,更别提安排培植亲信死党了。
“退可剪除王芬,洗牌冀州,为本初某一个日后的王霸之基!”
“子远!”
许攸看着这个好谋无断,临到头总是发怂的同学,大摇其头。
其在任上不说大展宏图吧,倒也算干的有声有色。
然后一地人头。
是啊,那关内侯简直就是有病。
而现在皇帝不到一个月就要北巡了,故而肯定是没机会干的。
如果走到那個地步,袁绍很确信,那疯批不会给自己求饶的机会.
打不了,真的打不了。
许攸说罢便抚掌而叹。
“某已想到一驱虎吞狼之策。”
“某不是在跟你夸张,而是描述,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想解决他,那不是这一时半会就做得到的。”
没错,只是一时半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