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易装前来却是多此一举,先生不能视物,反而不会为衣服外貌所迷惑,以心眼观人,透过表象,直入本相。”
“国主谬赞,实不敢当。”宋行澹澹地道,“不知国主前来,有何指教?”
织田信长笑道:“既来算馆,自然是算命了。”
宋行哦了一声,道:“要算什么?”
织田信长目光倏尔一凝,口中漫不经心说道:“人生五十年,如梦幻泡影,既如此,先生就算一算我织田信长的命运吧!”
宋行哑然失笑,轻捻指间铜钱,却不作声。
织田信长见宋行未有动作,有些不解:“听闻先生每日只算十卦,从无破例,是否今日已经算完?”
宋行摇头:“今日只算了九卦,剩下一卦,正是为国主所留。”
织田信长目光一凝,飞快朝着宋行左右撇了几眼,眼中露出狐疑之色,有些怀疑宋行故意拿虚言欺瞒于他,嘴里却是笑吟吟:
“哦,先生竟然算出我今日会前来?”
宋行闻言澹澹道:“蛟龙弄水待出征,烈风雷雨不迷心,井泥不食,旧井无禽,寓意身困才竭,唯有寻得贤人方能脱困,国主今日不正是为此而来的吗?”
织田信长被宋行一口道破心思,心中一震,脸上却是不露分毫,哈哈笑道:“不愧是先生,既然今日尚有一卦,那就麻烦先生为我卜上一卦。”
宋行也不再多言,手中铜钱翻滚着从手中滚落,在地上翻腾跳跃不休,蹦跳着落在织田信长面前。
当铜钱停止滚动时,织田信长低头望去,耳边传来宋行有些漠然的清冷声调。
“蹇。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
“踏步难行,艰辛万苦;进退维谷,容忍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