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霞拿起毛笔,没写之前确认一下问道:“马书奎你确定要和我下这份军令状要知道有这张纸作证,你我各一方无论谁赢谁输,都得按照之前的约定,所谓军中无戏言到时候,输的一方,连说声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依我看,你说句软话我们俩就此罢手,或许对你我都不给自己一个后悔的机会,你看怎么样”马书奎将自己大奔头往后一甩,一只手将刘海部位往上撸一撸,轻描淡写地来一句:“我的好大嫂哎,您老尽管写吧!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快点写吧,写好了我还要放下小舢板,将你和孙雨娟送上芦苇滩。嫂子,我马书奎也不说大话,如果我去马家荡一去不回,只怪自己命短。但如果我得胜而归,那么嫂子不好意思,请你信守诺言,给老弟我和孙雨娟心服口服地操办新婚大事。哈哈哈,大嫂,您老还是别闲着,尽早去筹备吧!”马书奎说得好像马家荡的老孙家他徒手可得一样,那么轻松、愉快、不带任何担忧。他仿佛看到王德霞带着红头盖,他手里牵着大花红绸缎,一步步进入洞房一样。看着美滋滋的马书奎,王德霞凝重的脸上不动声色。但还是免不了,从嘴角挤出一丝丝冷冷地笑。她一边拿着毛笔,在聚精会神的写,一边头也不抬地看着自己写的字,深深地叹口气,摇摇头:“嘿嘿,但愿如此吧!我倒很乐意听到你的好消息,既然你这么高兴,我也不扫你兴,借你吉言:祝你马到成功吧!”话说完,字也写完,她斩钉截铁地从自己的马靴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尖在手指头上轻微用力试一下,一股殷红的血迹顺着手指头一滴一滴留下来。马书奎看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大嫂,不用这样较真吧”他睁大双眼,有点惊悚。反倒王德霞没半点痛感,也没咬牙切齿。只是轻抚的一笑,“呵呵”两声过后,“咔”的一声,在写好的纸上,自己的签名落款处按上自己的罗记。马书奎见王德霞的举动有点畏惧,但还是逼上梁山。愿赌服输,作为男人,他不可能在女人面前有失体统。即使自己看不惯王德霞疯疯癫癫的样子,还是因为王德霞是自己大嫂,她怎么做自己不得不跟着去做。尽管他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值得。牙一咬,脚一跺,蹲下身,从后背“呼啦”一下抽出大刀片,在自己手指头轻轻地一拉。“哎呦喂,你用大刀片也太大材小用了吧!”王德霞的口气略带讽刺地安慰道。马书奎“吧唧”一下,在纸上按上罗记。紧跟着,他赌气式的一挥手,“二东成,给老子放下小舢板,将我大嫂送回芦苇滩,如果有半点闪失,我那你脑袋试问。”二东成也不是什么小土匪和小毛贼。二东成乃荣门老大,他在马书奎的地盘乌金荡,可不是来寄人篱下。而是,受雀门买卖马占奎所托,在乌金荡扶持马书奎。说实在的,马书奎年方二十七八,虽然到了而立之年,啥也不缺,怎奈因为干水匪活计,除了硬抢,没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加之年少气盛,净干些不作边的事,令马占奎头疼。水匪,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业,干一票你就低调一点,不至于被人们铭刻在心。马书奎不是这样,只要稍有得手,便是招摇过市,耀武扬威。乌金荡没人知道,他便开船来到钱行村。上岸直奔牲畜交易市场,买得高头大马一匹,骑在上面后边跟着一对扛枪舞刀的一群人马。打着马书奎的旗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自乌金荡的匪首。三角旗上明大明晃写着一个马字,人们见状纷纷躲避。有人问道:“我说你们听说过钱行村怎么来了一位马姓匪首啊莫非是流传江湖的雀门马占奎来了钱行村我的天啦,那家伙比瘟疫还要狠毒。他来到钱行村估计这里大户人家在劫难逃了。唉,真是多事之秋,哪有什么太平日子!”“小声点,当心被这伙人听到,你我小命不保。甭管他是哪路人马,打着马子旗号的,不是马占奎的人,也与马占奎骨头连住筋。要不然都是闯江湖的谁敢乱用别人旗号啊像你我这样的人,能冠名大雅的扛着别人旗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两个老者都是钱行老街居民,一个打铁,一个买烧饼。两个人摇摇头,“哐哐哐”一阵鸣锣之后,在钱行小街鸣锣开道的二东成扯开嗓子喊道:“各位钱行村的父老乡亲给我听着,乌金荡从此有了主人了。这位马书奎,来江湖雀门买卖马占奎同胞兄弟。占水为王,钱行街又是乌金荡近邻,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有我们马书奎老大给你们罩着。俗话说没有免费的午餐,皇帝他老儿也不用白人是不是所以,在以后和大家相处的日子里,但凡以乌金荡和钱行小街为生计的居民们,每家每户每年收保护费二十两纹银起征。我不管你们是种田卖粮的,还是打铁卖大饼的,只要在乌金荡打鱼打猎,在钱行村以各种方式维持生活的人,一视同仁,绝不例外。”“哐哐哐”以此类推,一大队人马,人模狗样,大摇大摆从钱行小街走过。你还别说,马书奎来这一招真的管用。都说人怕狠鬼怕恶。好说歹说不如大刀往桌子上一劈。经常马书奎带人在钱行小街来回晃悠几天,生活在钱行小街的人家,以及以乌金荡为生的渔民一个个灰头虎面,躲在屋里不敢吱声。就这样,马书奎在乌金荡和钱行小街独行独往都没人敢于他一决高下。谁都知道,你只要惹上雀门买卖的马占奎,不杀你全家他就不姓马。你说马占奎一个人搞得十里八乡鸡犬不留,奶奶的,现在又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