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太后御赐,狄解元不妨尝一尝……”
接下来,在三句话不离太后的气氛中,狄进和张耆有一句没一句的品着茶。
不得不说,这位或许是靠着给皇子献女子上位,又靠着皇后执政而得宠,个人的执政能力只是平平,但交际方面绝对不在话下,即便心头厌恶,也能表现出亲近之意,让人如沐春风。
上的团茶更是极品,待得狄进离开府邸时,都感觉唇齿留香,暗叹这帮权贵是会享受的。
但吕安道与之会合,却摇了摇头,低声道“宅老有所隐瞒,可一时半会查不出究竟来。”
狄进却微微一笑“无妨,能够确定隐瞒,就已是收获了!”
如果说吕夷简是因为当年作为府衙的直系官员,与案件有着避免不了的联系,加以关注外,这位枢密使张耆就是与灭门案八竿子打不着,但方才的表现,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心里有鬼!
当然,对方的地位极高,不在宰执之下,搬出太后,可以在言语上占些便宜,却不能真的搜查甚至拿人,所以狄进只是适当地给些压力,然后静待事情发展。
“我们去下一家吧,这家还是我的熟人。”
……
当狄进来到郭府前时,不禁有些感慨。
他刚入京城时,就受郭府邀请,上门为其接风洗尘,连如今租在老桥巷里的宅子,还是郭家宅老指明了一家名声很好的牙行,为其办理的租借。
而很快迎了出来的郭承庆,作为郭承寿的胞兄,同样也是《苏无名传》最早一批的书友,之前狄进高中国子监发解试解元,他还特意上门恭贺了一番,所以此时颇有几分诧异“仕林,你怎的突然来访?”
狄进行礼“想必京师近来的纷扰,延休兄也有所耳闻,我此行正为查案而来!”
郭承庆脸色一僵,嘴动了动,欲言又止,还是伸手一邀“请!”
到了堂上,几人入座,气氛有些尴尬,依旧是狄进主动开口“延休兄,昨日午后,可有一陌生男子来府上拜访?”
郭承庆抿了抿嘴。
相比起正值权势巅峰,一日之间拜访人数破百位的枢密使府邸,郭家固然富贵,但权势远远不及,寻常登门的也都是些至交亲朋,如果有陌生人拜访,其实是很醒目的。
所以他沉吟片刻,干脆瞄了眼吕安道,又看了过来“仕林,你我可否先谈一谈?”
狄进还未说话,吕安道已经主动起身,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避不开的人情啊……”狄进微微苦笑,知道吕安道误会了,郭承庆则目光一亮“我本以为这位推官是来监视仕林的,没想到他这般知趣!”
狄进语气沉下“你我确是好友,然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真是杀人凶犯,我绝不会徇私舞弊,遮掩真相,让无辜者含冤而亡,不得昭雪!”
他并没有刻意提高声调,作出声色俱厉之态,但面对这掷地有声的话语,郭承庆身体一紧,脸色已是变了。
狄进接着道“所幸我了解延休兄的恬淡性情,愿意相信你并非那等灭门恶徒,现在查明真相,亦是还以清白,还请延休兄对我实言相告!”
郭承庆面色一松,仔细想想,倒也坦然道“以仕林如今的文坛之名,本可与我等外戚断了往来,让那些文臣再高看你一分,能说出这般话来,是真的待我为友,我岂能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与那灭门案无关,但昨日那闲汉确实是来过府上,此人自称姓孙,或是知道些当年的隐秘,想要勒索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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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进眉头一动,与灭门案无关,那就是与别的有关了,立刻问道“延休兄能否说得明白些?”
“抱歉,有些事情我不能说,而且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确实不清楚,不知怎会闹到后来那般地步……”
郭承庆苦笑着摇摇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知你,此案即便查到最后,真相大白,于某些人声名有损,但按照宋律,也是定不了什么罪名的……”
狄进眉头微凝“按照宋律也定不了罪么?”
这个说法可不一般,要知道很多时候权贵犯法不处罚,是一种特权,而不是代表律法真就没有制定。
实际上,历朝历代的律法相对于当时的情况,都是较为完善的,可惜绝大多数时候只是一个摆设,别说宋朝了,秦朝的律法是出了名的细致和严酷吧,每个人都遵守了么?依旧是对下不对上而已,当然上层的六国贵族也不满意,时刻念叨着复国,最后每个阶层都扯起了反旗,亡秦三叹,一个庞大的帝国轰然倒塌……
所以在比烂的古代,指望律法约束贵族阶层,那真是想多了。
但现在郭承庆说,不是律法无用,而是律法管不了……
“道德层面的问题?灭门案怎会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狄进想了又想,实在想不明白,便再度问道“延休兄可知,因为此案,上任开封府推官袁弘靖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