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实际上前夫哥刘美当年的名声很不错,因为他为人谨小慎微,毫不依仗那时还是皇后的刘娥,属于外戚里面的标准模范,还曾公开拒绝过拉拢,得众文臣称赞。
当然,刘美的身份终究有几分尴尬,这样做是明智之举,果然得了善终,六十岁病逝,真宗废朝三日,赠其太尉、昭德军节度,除了谥号不可能有,这份待遇已经相当不错。
那么问题来了,谨小慎微的刘美,在真宗朝刘娥并没有对外戚大肆封赏的情况下,是怎么攒下京师五套房的呢?如此贵重的财产,又为何要空着钱主,不直接去衙门把手续走完,得官府承认呢?
狄湘灵恍然“这些宅子来路不正?”
狄进道“刘美病逝五年,这些宅子的转让更早,姐姐还能托人查一下它们原来的主家情况么?”
“我试试吧!走了!”
狄湘灵这回没有打包票,却也雷厉风行,摆了摆手,走了个无影无踪。
狄进则将房契小心收好,将目前得到的情报汇总后,微微点了点头,重新恢复到备考状态。
这般过了小半个时辰,敲门声轻轻响起,林小乙的声音传入“公子,开封府衙又来人了,公孙郎君也在。”
“请他们进来。”
不多时,推官吕安道走入,同行的正是公孙策。
双方见礼后,吕安道说道“奉太后旨意,每日将此案详情转告于狄郎君,望狄郎君能协助破案,尽早缉凶!”
狄进朝着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意思是我谢谢您嘞,然后直接问道“宅老的审问有结果了吗?”
宅老拿着《苏无名传》去衙门报告,有言此书与案情有巨大关联,按照狄进的分析,这就是凶手为了嫁祸他人必须要做的一步,所以到底是谁把消息告知,十分重要。
吕安道说道“是一位婢女锦娘,原为妾室胡娘子的贴身婢女,据她所言,这段时日胡娘子一直在偷看这部公案话本,还自言自语着说了不少话,她感到十分害怕,才告知了家主刘从德。”
公孙策冷声道“这婢女目光闪躲,言语中颇有些不实之处,若不是此案不能动刑,肯定就能揭穿她的谎话!”
事关外戚之死,宫中有太后关注,案件的侦查过程确实要谨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刑,否则即便是真相,也会被人冠以行刑逼供的恶名。
如此一来,府衙明明知道这婢女锦娘没有完全说实话,只要对方能经得住威吓,就是不松口,亦是有些无可奈何。
关键的一条查证路线,暂时陷入死胡同。
狄进却目光微动。
刚刚从狄湘灵的视角中,锦娘正是背叛胡娘子,让刘从义带着人将她堵在死者屋外的婢女,如果不是狄湘灵在,正好拿走了房契,那么对方已经把契书搜出来了。
如此快的背叛,不像是仓促为之,倒是早有预谋。
这样看的话,刘从德的嫌疑变小了,他也很可能是被幕后凶手利用之人……
“其他人的口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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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这点,狄进摆出聆听之色,十分专注。
这绝非敷衍。
开封府衙是官方查案,狄湘灵是私下查案,后者可以无所顾忌,比如房契说拿来就拿来,换成府衙就不行,真要将房契当成罪证收入府衙,刘氏得闹成什么样……
但这不代表官方查案就毫无作用了,因为狄湘灵不能大模大样地出现在证人面前询问,真要问话,还得看官方的笔录。
果不其然,吕安道将一份份笔录取出“如今接受问询的,有死者的大兄刘从德、二兄刘从义、正妻秦氏、子刘永年、女九小娘子,不过九小娘子似是受了刺激,无法言语……”
公孙策在旁边补充了起来“刘从广自从纳妾之后,就对子女极其苛刻,儿子动辄呵斥打骂,女儿本该到了读书识字的年龄,也没有请女教习来家中,九小娘子无法通过书写,写下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让她指认,也说不上话来,只是不停哭泣……”
这个年代可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大族女子向来都是读书的,彼此间还能互通书信,拜访名师教习,比如李清照就曾当过不少闺中女子的教习。
所以现在刘从广没让女儿读书,不是时代风气,而是对子女不好,吕安也道“根据刘从德、刘从义和仆婢的口供,刘从广确实有宠妾灭妻的行径,见秦氏病重,就等她病逝后,扶正小妾胡氏。”
公孙策又补充道“秦氏病重十分蹊跷,极有可能是被下了毒!”
吕安道皱眉“公孙郎君,这就有些无端揣测了……”
公孙策冷笑“怎是无端揣测?秦氏年岁不大,我向下人打听过,她往年又无病症,胡氏被纳入府中没多久,这位原配就病倒了,然后越来越重,现在小妾就等着妻死上位,这还没有嫌疑?”
吕安道闻言郑重起来“胡氏入府没多久,秦氏就病倒?此事是何人所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