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长沉默了一会。
就在赵邦以为李校长不会回应他时，李校长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五分钟之后，公厕后面小树林见！”
说完，不等赵邦反应过来，又用很高的声音说道，“赵邦，别跟我没完没了！不是我个人开除你，是学校开除你！你要弄清楚这个事实！”
这下赵邦明白了，李校长要制造他俩不合的假象，十分配合地说道，“你是学校校长，我不找你找谁？以后我会经常来你家附近逛！你给我小心点！”
李校长呵呵笑，“我不怕你，你尽管来逛！”
立刻关门。
赵邦故意朝院门哼了一声，才挑着粪桶，朝附近的公厕走去。
五分钟后，李校长去上公厕，上完，朝后面的树林走去。
赵邦正等在那里，一见到李校长，就要上前握手。
李校长一脸嫌弃，“你那掏粪的手，还是少跟别人握手为妙！”
赵邦讪讪一笑，“好，听您的！现在您是我的领导。”
李校长轻蔑地说道，“以后人前，你还是保持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要给人一种与我水火不容的感觉。”
“是！”赵邦恭敬地说道，“我把这三天对姜歆家的情况，给您汇报一下？”
“说吧。”
“好咧。姜歆这两天总往外跑，我试图跟踪她，看她去哪里，但她的鼻子太灵了，总能闻出我身上的大粪味，之后她就会钻好几条胡同甩掉我。
唉！我这掏粪工的职业好像不太适合跟踪姜歆。您看能不能跟老板反应一下，帮我找份其他工作吧。”
李校长听到这里，冷笑一下，“你少拿这个找理由！掏粪工的工作便于你隐藏！不可能给你换工作！你好好干，将来好处少不了你的！
你跟踪不了姜歆，不会偷听姜歆家里人的谈话内容吗？有时候，能从侧面探听到不少消息。”
“是！我继续汇报。我发现这两天姜歆的爸妈除了休息就是吃饭上厕所，不做生意，也不准备年货，院子里总飘出药味，好像是身体不太好。至于姜盈，天天呆在卧房里，根本不出门。”
“我听说姜歆好像有什么秘密，不然她家的生活不会过得这么好！这秘密一旦挖出来，你会被重重奖励的！”
“好的！我一定尽快挖出姜歆的秘密。对了，李校长，姜歆会针灸这事算不算秘密？”
“不算。以后你监视姜歆一家人时，一定要注意大力这个人，一旦遇上他，务必离远一点。”
“我知道。曾在大力手里吃过不少亏。我恨他恨得牙痒痒，若是有机会，我得除掉他！”
“不可！你记住，你的工作是监视他们，不准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不然别怪我们老板手狠！”
“为什么？你们花这么多钱雇我监视姜歆一家，不是为了除掉他们？”
“当然不是。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意义，懂吗？”
赵邦摇摇头，“不懂。可否指点一二？”
李校长呵呵冷笑，“你自己悟吧！来人了，三天后还是这里见。”
转身离开。
赵邦一回头，看到有人走过来，故意朝李校长身后喊道，“以后见你一回骂你一回！”
在外人看来，赵邦和李校长刚吵完架。
不过，对于暗中监视他俩的袁峰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强忍着笑意，离开。
赵邦挑着粪桶来到县城门口。
这里有专门等着收大粪的几个不同村庄的庄稼人，赵邦是个懒得，懒得不想刷粪桶，谁答应帮他刷粪桶，他就把大粪倒进谁家的手推粪车里。
在他做掏粪工前，从来不知道县城里的大粪竟然是抢手货。
没一会，他挑着干净的空粪桶往住处走。
他在姜歆家附近租了一间房，在回去的路上，他始终想不明白，雇他的人，到底想利用姜歆一家干什么。
到了住处，依旧没想通。
他放下粪桶，拿上洗澡用品，朝公共澡堂走去。
自从当上掏粪工，下班后不洗澡，他就会觉得自己很恶心。
好巧不巧，当他走进澡堂时，正好遇上刚洗完澡的大力。
大力一看到赵邦，就想上去给他点颜色。
但闻到他身上的大粪味，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打赵邦会脏了自己的手。
大力瞪了赵邦一眼，赵邦吓得躲到一边，直到看不到大力的背影，才继续朝里走。
大力回到家后，立马给袁峰打电话，“袁峰，赵邦回阳县了，好像是干上掏粪工的工作了。”
袁峰的声音传来，“没错。这事我知道。放心吧，赵邦掀不起什么风浪。我正好有事要找你面谈，你到蔡華家等我，我马上过去。”
“好。”
大力没有问为什么是去蔡華家而不是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