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过去扶着玄容九也往内堂赶。
慕清九推开房门。
堂中燃着的喜烛火光跳动的闪烁着,左边安置着一人高的沐桶和一些小物件,右边轻纱红帐的喜床上叠好的被褥整齐的摆放着。
慕清九眼中期望的光暗了下来。
她,去了哪里?
“新娘子入洞房了。”众人围着新娘来到了门外。
慕清九抚了抚衣袖坐在桌边,望着被众人推搡着进来的“玄容九”。
他们将“玄容九”推到桌边另一边,偷笑着出门轻轻把门关上,“新娘子莫急,等会我们就去请来大当家的,与二位喝喜酒闹洞房。”
众人哈哈大笑的声音渐渐远去,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玄容九”不安的双手小幅度搅动着喜服,直到外面完全没了声音,身旁这人也一直闭口不言。
她终是受不住煎熬,自己掀了盖头。
掀了盖头的新娘哪里有玄容九的影子?
她一张清秀小脸眉头拢在一起,敌视的望向慕清九。
“男狐狸精!”
见慕清九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少女怒不可遏。
手里的红盖头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起身站到慕清九面前,“你也想跟我抢?”
慕清九似乎是才回过神来,他无神的眼珠转向面前的少女,斟酌着开口:“她去哪儿了?”
少女哼了一声,双手叠在胸前,小脸高傲的向上一抬:“我凭什么告诉你,男狐狸精。你今夜若是肯自己离去,莫跟我争良郎,我自不会亏待你。”
这少女真是天真的可怕。
“没有内力,哪儿也去不了。”
她似是被慕清九的话噎住了。
明白过来这人也是被余采良胁迫的。
但她可不在乎真相如何,她瞧着慕清九那张脸就来气。
要不是他这张脸,她的良郎怎会罔顾伦常,连男子都娶!
“今夜你必须得走。”少女气呼呼的转身朝着桌边坐下,“你一个狐媚子留在良郎身边只会害了他!你若是真心为他着想,你就该自己离去。”
被人称作“狐媚子”的慕清九无动于衷,他不慌不忙的手指敲着桌面。
少女见状,又狠狠拍向桌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不远处传来锣鼓敲响的声音。
少女心头的火气转变成浓浓的担忧,立马起身推开房门跑去了。
此时,屋中闪进一人,房门悄无声息的关上。
那人朝着慕清九跪下,“属下不辱使命找到了东西。”
慕清九接过那人手中的一沓书信,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你放的火?”
“不是属下。”黑衣人埋头回话,声音听不出起伏:“是杜知府带人来了。”
慕清九冷若冰霜的脸霎时融化,嘴角带笑,“还是让她先快了一步。”
他原想着先行一步帮她助她。
如今看来,她似乎并不太需要他的帮助。
那么快作甚?搞得他毫无成就感。
慕清九食指扣向桌面的书信:“把这信给她送去。”
“属下遵命。”暗卫停顿了一下,小心问道:“殿下,可要属下把对殿下不敬的人…”他在脖间比划了一个手势,似是笃定对慕清九不敬的人都该死。
特别是刚才那少女,一口一个狐狸精叫着殿下,几条命够她用的?
他在屋顶上听着都心惊肉跳,居然还有人如此不知死活的挑衅殿下!
慕清九眯了眯眼,摆手:“那人也是重要的人证,不要扰了她的计划,退下。”
这边主仆相聚,那边带人上山放火的杜威好不威风,他觉得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
“杀光贼子,救出皇子!”
“杀光贼子,救出皇子!”
“杀光贼子,救出皇子!”
众人随着知府杀上落峰寨,救皇子多大的功劳啊!
哪怕这落峰寨多年久攻不下,这回就是做个样子也得做全了!
火光冲天把这黑夜都给照亮了。
玄容九早已带着玄律下山,跟杜知府汇合。
随同的还有被玄容九的暗卫,五花大绑的余采良。
杜知府谄媚的走到玄容九身前,“九公主吉人自有天相,那落峰寨来去自如,当是神人啊!”
玄容九瞥了一眼杜威:“杜大人身体可好些了?你为民操劳一日晕倒了两次,本宫瞅着实在不忍。不如就让本宫代为上奏,让杜大人辞官回乡,也好早享天伦之乐。”
“不不不,下官身体硬朗的很。劳公主费心。下官皮糙肉厚没有不适,没有不适。”杜威声音小了下去。
心里暗暗发苦。
公主这是在敲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