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和玲珑一直守在榻前,被孟瑾年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主..主子!”
孟瑾年来不及向她们解释,着急挥手让她快去。
孟瑾年扶额,她怎么就把管妈妈给忘了呢?!
管妈妈是她的奶嬷嬷,除了父亲母亲还有姐弟以外她最亲近的人了。本来她成亲以后跟着杨策来到密州,管妈妈要一起跟着来的,可是不凑巧,她家小女儿打前年定下的婚事,她得留着吃完了敬酒才能赶过来。结果酒后晕乎乎的,夜里摸黑起来喝水的时候不慎绊倒,摔坏了腿才耽误了下来。
镇北侯夫人,也就是孟瑾年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便把管妈妈的卖身契交还给她,只是管妈妈舍不得自己从小奶大的孟瑾年,一直还在镇北侯府操持着。
上一世管妈妈不放心孟瑾年新嫁,怕南风知意伺候不周,腿伤还没好利索便强撑着舟车劳顿从京城赶到密州,路上不慎遇见了一伙儿贼人,劫财杀人,男女老少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因为性质恶劣,此事还惊动周边好几个刺史被皇帝责问,最终隔了四五个月才把这伙贼人捉拿归案,可惜,管妈妈再也醒不过来了。
孟瑾年大病初愈心中又被梦中之事所困,再加上梦中的十三年管妈妈也没有出现,她还真差点给耽搁了!
“奴婢这就去。”
南风快步跑出去,身子轻盈,她是四个大丫鬟里面唯一一个会点功夫的,虽然不精,但在后宅里也够用了。
孟瑾年由丫鬟们伺候着穿戴好,在前院儿亭子里等着,坐立不安。不多时远远的看到南风带着一个身材修长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往这边走来,等看清样貌,心下又是一紧。
梦里的蒋玉山和一众武师傅都被杨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借走,干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最后侯府的败落和杨策交代他办的事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蒋玉山觉得杨策行事不端,还曾经去找过她,但杨策早就在她跟前给蒋玉山穿了好几次小鞋,问她蒋玉山是不是仗着出身侯府,看不起他杨家随意不愿意给他做事,也是她眼瞎心盲听了进去,直接把蒋师傅骂了回去。
“不过一个下人,不要仗着在主子身边侍候久了便能做得了主!主子吩咐你干什么你便去干什么,哪怕是要了你的项上人头,为着忠节名声主家情分你也应该主动抻着脖子洗干净等着,这点子道理蒋师傅难道不懂吗?杨策是我夫君,他的话便是我的话,以后再敢来上我跟前质疑主子的决定,我便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结果呢,蒋师傅连同他一票兄弟们死在为杨策办事的路上,若是后来自己有蒋师傅傍身,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吧?!
怪当时的她太过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思及此孟瑾年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以后会说那种话!真真是昏了头脑!
蒋玉山的父亲最早就跟着老镇北侯出生入死,蒋玉山更是打小就跟在父亲身边随侍,她的武术启蒙师傅还是蒋玉山。
她怎么会被杨策迷了心窍,亲疏不分呢?!孟瑾年心中狠狠唾弃了自己一口,孟瑾年啊孟瑾年,活该你上一世下场凄惨。
蒋玉山耳尖微动,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关切的抬头看过去:“二小姐安。”
刚才是他听错了吗,像是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蒋玉山狐疑,自家二小姐右边面上微红,旁边的丫鬟也是一脸震惊恍若被雷劈了一般。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孟瑾年按住胸中翻涌的情绪,也没客套直接了当问道:“蒋师傅,父亲当初给了我多少个会武的随从?现在都在密州吗?安顿在哪里?”
蒋玉山又看了一眼孟瑾年,恭敬低垂下眼睑:“回二小姐的话,老侯爷一共指派了十六个身上有功夫的,吩咐咱们护好二小姐,听从二小姐吩咐。”
孟瑾年心中微松:“我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你去做,蒋师傅你是认识管妈妈的,她先前在京城摔断了腿,这还没好利索就舟车劳顿的赶路来密州,你带上这十六个人顺着官道去迎一迎她,务必把她全须全尾的接回来。”
蒋玉山道:“只是不知道管妈妈现在到了哪里?”
孟瑾年刚才就推算好了日子,“管妈妈之前来了书信,算算日子是前日清晨刚动的身,从京城到密州的路程大概得有十四五天,你们应该能从南河界上碰着面。”
孟瑾年想了想不放心又道:“听父亲上月来信说是最近有好几个地方闹匪祸,有亡命的贼人拦路打劫,你们此行一定要带好家伙事,必要的话再带上点什么迷魂药蒙汗药什么的,不要掉以轻心,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可以的,千万千万保重安全。”
蒋玉山听到迷魂药蒙汗药,脸上略僵。
这这这...蒙汗药这种这下九流的玩意儿二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再说了,若他用这些玩意儿,以后传出去,他老蒋以后还怎么在兄弟里面混?!
不过孟瑾年眸子关切的盯着他,他也拒绝不得,闷声答应下来领命出去。心中暗暗腹诽,不行,回头有机会见了老侯爷得给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