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
薄迟宴还坐在那张椅子上,就连姿势都没换一下,一双眼研究似的盯着楚知瑜。
他倒是不怕她嫁过去,他怕的是这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样。
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声:“你真想嫁过去,还是在骗他?”
楚知瑜把手里拎着的箱子放在桌上,一边琢磨着密码,一边不走心的应道:“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做到。”
薄迟宴:“你不是不想嫁吗?”
“谁说我不想嫁?”
“那你逃婚?”
“逃婚是因为楚国鑫没有给我足够的筹码。”
意思现在够了呗?
薄迟宴都被她理所应当的语气给气到了。
他深吸口气:“那我呢?”
楚知瑜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薄迟宴磨了磨牙:“我刚救了你!就连你的股份都是我帮你争取来的!你不是这么健忘吧?”
楚知瑜淡淡应声:“哦,谢谢啊!”
薄迟宴凝眉瞪着她:“就光用嘴谢啊!”
“那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答应别人的都记得,答应我的都忘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已经盖过章的你想不承认?”
楚知瑜想起那天的事儿就来气,她恼羞成怒瞪向他。
然后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她双手一摊:
“没办法啊!你们一个威逼一个利诱,我也身不由己啊,毕竟我被薄家预定在先,你想要我以身相许,不如去跟薄家商量商量?”
薄迟宴眉心紧蹙,他盯着她的脸色。
她看似正常,但隐隐又有哪里不
正常,总觉得她像是在跟他赌气似的。
他试探地问:“那你想去薄家,还是想跟我?”
楚知瑜瞪他一眼,转过头:“都不想!”
“我不比那个植物人强?”
“没觉得!”
薄迟宴的眉头越蹙越紧:“你这是……在跟我生气吗?”
楚知瑜故意夸张道:“怎么会?你这么大的人物收拾我就跟玩儿似的,我哪敢跟你生气。”
她好个阴阳怪气。
薄迟宴微微蹙眉:“你上次不是说有办法应付薄家吗?”
“是啊,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想让我应付完薄家再跟你以身相许吧?”楚知瑜歪着头不解地问,“不会吧不会吧?现在男人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薄迟宴被噎了下。
他盯着那个没良心的女人质问:“我好歹帮过你这么多次,你这么说话合适吗?”
楚知瑜跟他对视着,三秒钟后败下阵来,不知是心虚还是烦躁:“行了,你帮我很多次,也欺负我很多次,我不跟你计较,你也别想跟我要什么报答,我们之间算扯平了。”
薄迟宴:“欺负你?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哈?”楚知瑜难以置信,“是谁让七八个保镖围攻我,非给我制造一场意外送我去死的?是谁一直拿我的地址威胁我要把我送去薄家的?是谁非要我做饭感谢他?还强吻我的?
你倒是不吃亏,帮个忙就得以身相许,不答应就各种威胁,还想让我摆平薄家再跟你一起?怎
么?世上就你们两个男人了吗?你们两个是什么好玩意吗?还非要我在你们中间选一个?”
她说着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再说你那是帮我吗?你那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才选择了我,带着这样直白的目的你还想让我对你有多少感激?差不多就行啦!”
好家伙!
这张小嘴也太能说了。
让薄迟宴想要辩解两句,倒一时不知要在哪开始说了。
他气的蹙眉:“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楚知瑜:“很客观的评价!”
薄迟宴默默提了口气:“我到底怎么你了?欺负你你还能好好站在这?我就是想问问你想怎么应付薄家?用不用我帮忙?”
楚知瑜气道:“不用!”
薄迟宴深吸口气,生生把火气往下压:“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想卸磨杀驴。”
楚知瑜:“真是搞笑,我用驴拉过磨吗?”
薄迟宴:“所以你才是那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人!”
楚知瑜:“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你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你还各种威胁、各种纠缠、无利不起早,你哪个手段上的了台面?”
薄迟宴幽深的眸子盯着她,一张脸阴沉的像是暴雨前厚厚的云层。
路明以为薄迟宴会动手。
可他最终却是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路明看了眼楚知瑜,想劝两句,但又怕薄迟宴生气。
也没敢耽搁匆匆忙忙跟着薄迟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