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宗立派,在任何时候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更何况是在这个儒学独尊的年代,士人们基本上从小就接受着儒家的教育,很难去认同别的学派内容。
再加上又是这个敏感的时间和地点,他们很容易就联想到这是叶牧为了不让儒家进驻学堂想出来的办法。
鄙夷者有之,愤怒着有之,但唯独没有人相信,叶牧真的能凭借自己就开立一个新的学术宗派。
要知道没有前辈的积累和完善,一个新兴的学派就好像无根浮萍一样,根本存活不了多久。
所以,这些文人们聚集在这里就是想看看,作为领头羊的四位大儒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又会做出怎么样的应对。
不多时,四位大儒和胡秋梧出现在了学堂之前。
胡秋梧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问道:“敢问几位先生,冠军侯爷据说要开宗立派,在苍原学堂传授他那一派的学问,不知道几位先生如何看待?”
那位张老呵呵一笑,非常平静的道:“侯爷不过戏言耳,当不得真,这是晚辈给咱们几个老头子耍脾气呢。”
如此淡然的态度,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流言放在心上。
胡秋梧又接着问道:“可大家都盛传侯爷乃是出身鬼谷流派,万一他真有这样的打算呢?”
张老哑然失笑。
“秋梧啊,老夫问你,这鬼谷一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千年以前。”
“那么,就算他们隐世传承,这几百年来可有什么音信?”
“未曾听闻。”
“那就对了,一个几百年不曾在人世间显露过的学派,你觉得他们还能传承延续下去吗?若非我儒学历西代先贤尽心竭力的传道授业,儒学说不定也早就淹没于历史之中。”
“这所谓的鬼谷一脉既没有著作有没有贤才,又是如何传承下来的?你们啊就是关心则乱,今日有个鬼谷一脉,那明日出来个什么名家、法家,你们是不是又要闹得鸡飞狗跳?”
张老明面上是在责怪胡秋梧不识大体,实际上却是在暗戳戳的指责着叶牧胡闹。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街道尽头传来了马蹄声。
一队具装骑兵开路,径直来到了学堂前人流聚集处的地方。
“侯爷驾到,闲杂人等让路!”
当先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怒喝一声,胯下战马小跑起来,手中的狼牙棒左右挥舞着扫清道路。
熊似的体型配合着那一身重铠,给人的压迫力何其之大。
挡在路上的文士们就仓皇的躲到一旁,生怕装在那个战争机器纸上。
两列骑兵开路,直接将人群分开一条通道,直到苍原学堂门口四位大儒的蒲团之前才停下。
紧接着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两列骑兵中间。
马背上的人一身紫金色蟒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即便不开口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侯爷驾临,还不拜见!”
为首的壮汉一声怒喝,顿时吓得那些愣在旁边的文士们一个激灵。
不少心眼活络的已经跪在了地上,叩首高呼道:“拜见冠军侯爷!”
说实在的,叶牧自打受封侯爵一来,还从没有用这种阵仗出行过。
一来是他不习惯到哪里都被众星捧月的瞩目,二来也是觉得这种动不动就跪拜的习惯属实不怎么好。
苍原百姓们就在他的严苛要求下,到现在已经习惯了见到叶牧之后拱手弯腰行礼,不用动不动就跪到地上。。
只不过今日这个时间,面对的这些人,叶牧可不想他们好过。
两侧的士子拜倒了一大片,叶牧却看都不看一眼,冷厉的眼神扫过那些依旧犹豫的士子,平静的声音之中蕴含着嗖嗖寒气。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不行礼?”
壮汉立刻愤怒的吼道:“尔等这些目无尊卑的狂徒,敢对侯爷不敬?!”
怒骂一声之后,刘镇云抬起右手,就要下令让骑士们冲击人群。
眼瞅着情形不对的胡秋梧急忙站了出来,小跑到叶牧马头之前拱手道:“下官侍御史胡秋梧,拜见冠军侯爷。”
叶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紧紧皱起。、
“侍御史?你乃京官,为何会出现在本侯下辖的苍原县境内?可有调派文书?”
胡秋梧顿时尴尬起来,轻咳一声解释道:“启禀侯爷,下官并无的调派文书,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解几位当世大儒莅临此地,下官心中仰慕,所以跟着过来面见几位大儒。”
“也就是说,你属于私下来到本侯的辖地?”
胡秋梧还要解释,叶牧却冷哼一声道:“本侯之后自会和朝廷那边核实。若你没有上奏陛下私自离京,就等着国法处置吧。”
胡秋梧面色一变,还待开口叶牧却已经拍马走到了四位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