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胡穆的眼神,虎子有些错愕的道:“胡太守,咱们可是自己人。”
胡穆一脸歉意,却摇着头道:“抱歉了虎子将军,这件事除了侯爷谁都不能知道。”
虎子有些不满的嘟囔了几声,在叶牧的要求下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两人之后,叶牧一脸好奇的道:“胡太守,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侯爷,在下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胡穆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被厚布包裹着的东西。
叶牧好奇的看了看,接过来正准备打开的时候,胡穆的手却按在了上面。
“侯爷!”
叶牧抬头,就发现胡穆神情郑重无比的盯着他。
“您一定要答应下官,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之后,绝对不能让它蒙尘!”
“这……”
叶牧犹豫了一下,心里忽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好,本侯答应你!”
说罢,他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了布包。
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红皮子的书,封页上只写了两个大字。
“账本?”
叶牧念叨了一声,眼睛忽然瞪大。
“胡太守,这莫不是?!”
“没错,就是崔家的账本。”
胡穆肯定的点了点头,确定了叶牧的猜测。
“这……”
叶牧哑然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论是崔景源还是他,为了这个东西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和心思,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平淡的方式落到自己手里。
胡穆看着叶牧,先是拱手鞠躬。
“请侯爷恕下官不告之罪。泾源百姓们在崔景源和那张利民的淫威下受苦日久,下官实在见不得他们继续作威作福下去,所以才故意等侯爷破城之后说这件事情。”
叶牧叹了口气,脸上没有丝毫气愤之色。
“胡太守你想到很周到,毕竟人心难测,保持警惕和戒备也是应该的。”
胡穆松了口气:“侯爷不怪罪便好。”
“胡太守,这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听到叶牧的问题,胡穆脸上的神情有些悲伤。
“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
原来崔景源第一次在泾源搜捕的时候,毕竟还要顾忌名声和当地官府,所以不敢太过放肆。
但即便如此,那些酷毒的手段依旧让胡穆看不下去,跟崔景源当着百姓们的面大吵了一架。
后来崔景源虽然被迫暂时放松了手段,但胡穆清楚他肯定会卷土重来。
就在崔景源二次搜查到来之前,他的太守府晚上忽然潜进来一个人。
胡穆问明之后,才惊讶发现此人就是那个崔家追捕的叛徒。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穆一脸惋惜的道:“可惜了崔成器这个人物,他倒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要把账本交给我,此人一脸洒脱,说是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肯定会被崔景源给搜出来。白天看我为泾源百姓出头,觉得我是个可以信任的官儿,就打算把账本给我。”
“此人将账本交给我之后,托付下官一定要将其交到陛下手中,让崔家的罪行公之于众。然后,他就孑然一身的离开了太守府。即便是我说能庇护他周全,此人也没有答应。”
叶牧听着不禁感慨起来:“果真是个洒脱的汉子,他后来如何了?”
胡穆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这下官就不是很清楚了。但崔景源虽然嘴上说没找到人,但那天我经过他住所之外时,听到了一些声音,似乎就是崔成器。”
“何况泾源就只有这么大,他再有能耐也经不住那种严密的搜捕。恐怕,是被崔景源给捉了起来。”
叶牧不胜惋惜,随即收拾情绪坚定的道:“胡太守放心,本侯一定会将崔景源绳之以法!”
“你能信任本侯,本侯十分高兴,绝不敢辜负这份重托!”
胡穆苦笑起来:“说实话,下官把东西给您,也有自己的私心。毕竟我只是个小小的太守,根本不足以撼动崔家那样的庞然大物,下官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胆量。”
叶牧能明白他的担忧,但同样尊重胡穆的付出。
“放心吧,一切事情有本侯在。”
接着叶牧翻开账本草草看了一番,发现上面记载的东西十分详细,小到崔家对县衙官员的行贿,大到对朝臣的供奉,一笔一款都记录其中。
有了这东西在手里,他不知道抓住了多少人的小辫子。
当然,叶牧也不屑于用这东西威胁别人。
他的目的,可是将崔家连根拔起。
半个时辰后,花山派人来报,说是军队已经整备完毕。
叶牧立刻辞别了胡穆,带人直奔战神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