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完之后,双方就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之中,仿佛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说。
叶牧扫了一眼崔景浩,他低头仔细的看着圣旨,仿佛能从那几句话上面看出花儿来一样,摆明了就是不想说话。
“崔大人,既然圣旨已经送到,那本侯就告辞了。”
崔景浩如梦初醒的抬头,这才收起圣旨有些惋惜的道:“侯爷既然急着出发,那本官也就不强留了。等来日有机会的话本官在另行设宴,替今日之慢待赔罪。”
“呵呵,崔大人客气了。”
叶牧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朝刺史府之外走去。
没走几步,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崔大人,本侯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
“啊,侯爷请说。”
“本侯离开京城来到燕州这个地界,又受陛下所托总督燕州军务。所以,本侯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做出来一番成就。”
“侯爷忧国忧民志向远大,实在令人佩服啊。”
崔景浩干巴巴的应和了一声,对这个说法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要知道整个燕州境内,最大的势力不是官府,而是他六姓之一的崔家。
他叶牧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人,凭什么能够撼动这种扎根百年之久的大家族?
叶牧似乎没有听出来他言语之中的敷衍意味,继续平静的道:“所以,为了这个目标,本侯会想尽一切办法,移开挡在路上的大石头。如果这些困难真的大到了本侯都难以解决的地步,那我就不得不将所有希望,放在刀兵之上了。”
此话一出,崔景浩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叶牧话中隐含的威胁他听的十分清楚,就是将牌摆明了再打,暴力和军队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只不过现在他这些威胁听起来更像是个笑话,因为燕州的军队都掌握在燕南侯手中,他叶牧凭什么能从人家手里拿到军权?
“哈哈,侯爷锐意进取,本官佩服至极。那本官就期待着,侯爷在燕州大展拳脚的表现。”
崔景浩打了个哈哈,并没有将叶牧说的这些话放在心里。
叶牧微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那刺史大人就好好将养身体吧,本侯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看着叶牧逐渐离开的背影,崔景浩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
虽说他有自信不让叶牧闹出来什么乱子,但对方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还得多加小心才行,免得在自己地盘上阴沟里翻了船。
“去通知家里一声,就说那叶牧已经到了燕州。再让人告诉燕南侯这个消息,就说叶牧很可能去他那里询问关于燕州军务的事情,让他提前做好应对。”
身侧心腹马上答应下来,立刻去安排人手。
却说叶牧出了刺史府之后,脸上的表情终于是彻底消失不见。
虎子在一旁阴着脸道:“侯爷,这厮根本就没有将你看在眼里。”
“呵,不将我看在眼里更好,我巴不得他能更加趾高气昂一些,最好视我如无物。”
叶牧回应了一声,接着又轻轻叹气道:“看来,咱们想在燕州彻底站稳脚跟,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管他们呢,咱们虽然人手算不上多,但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对象。他们要是敢踩到咱们头上来,属下肯定带着兄弟们崩掉他们一口牙!”
听着虎子气咻咻的愤懑,叶牧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
“放心吧,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们也能崩掉他们一口牙。没有足够把握之前,那些人肯定不敢对咱们随意动手的。”
“走吧,尽早赶上车队去苍原。”
一行人没有在津河城多耽搁,径直离开了府城,没花多少时间就追上了车队。
见到叶牧将准备好的礼物又原原本本的带了回来,陈苏苏找到机会小声问道:“夫君,那位刺史大人没有见您吗?”
叶牧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轻轻摇头:“倒也不是没见,只不过见了还不如不见,为夫自讨没趣罢了。”
“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夫君?”
叶牧没有隐瞒,跟她说了一下津河城中发生的事情。
陈苏苏听完之后有些气愤的道:“这个刺史大人不是好东西,咱们以后不跟他联系了!夫君明明带着礼物去拜见,他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哈哈哈,无所谓了。反正咱们的家底在苍原,他崔景浩手要是伸过来夫君就剁掉!离开苍原这么久,也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到底如何?”
在叶牧的期待之中,车队距离苍原县越来越近。
到了夜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那条维系着如今苍原大部分天地灌溉的苍河畔。
“过了这条河再走个一阵,就能到苍原了。”
叶牧站在河畔兴冲冲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