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写出什么来,难道还能比诗王他老人家的大作更好不成?”
“就是就是,依我看也没有看他诗的必要了,徒增笑话而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看好楼上之人能作出什么好诗。
即便他真的出乎预料做出来一篇不错的内容,又如何能够与珠玉在前的三位名家相比?
崔宏奇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顿时满意的笑了起来。
“秦姑娘,那人写的什么东西,不妨给大家瞧一瞧呗。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底气,能够狂妄到如此地步。”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应和起来。
舞台上的秦子卿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对着众人道:“既然如此,那妾身就把这首诗誊抄出来。”
柳如是在一旁递过笔,秦子卿却没有急着写,反而对着侍女道:“再挂一张宣纸。”
“哎呀姐姐,下面还有那么大的空白呢,再挂一张不是浪费了么?”
柳如是打心底里不觉得楼上那人能写出来什么好诗,闻言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秦子卿看着她认真的道:“妹妹,等会儿一定要记住了,这首诗是从咱们谪仙居流出去的!”
话毕,她走到宣纸跟前深呼吸了几口,略有些颤抖的打开了那张纸。
随着秦子卿写完一句诗,有人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海上生明月。”
“天涯……共此时?”
只一句,场中的议论声瞬间小了许多。
这开头的一句诗仿佛有魔力一样,让人忍不住抬头望月。
无论身在何处,此时此刻,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或许他们都在抬头望月。
远隔百千里的距离,仿佛就因为这一句诗瞬间拉近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步。
只这一句,便足以流传后世!
柳如是瞳孔缩紧,仔细盯着秦子卿手下逐渐成型的第二句。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当这首五言律诗终于在秦子卿的笔下展现出完整样貌的时候,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人看着那简简单单的四十个字,却仿佛已经看到了月夜之下,思念着远方那位故人的自己心有所忧,披着衣服在深夜遥望圆月的情景。
短短八句,道尽了人间离别的无奈和忧伤。
秦子卿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首诗,就是楼上那位客人所作。诸位,都是才学兼备的文人雅士,诗意如何,妾身就不用过多解释了。”
“诸位以为,这首诗,比之诗王大人的作品如何?”
伴随着她的问题回荡,大厅之中一片沉寂。
良久之后,才有人低声道::“虽然在下敬佩诗王大人,但这首诗的才情,不是诗王大人那一首可比。”
“单凭此首,那人边有资格称一句诗道大贤。”
当这一番评价说出来,众人立刻认同的点头。
他们可以对那个人不满,可以违心的说那个人不好。
但文字不会骗人。
那么多的前辈先贤英灵注释,他们要对得起“文人”这两个字所传承的精神。
崔宏奇面无血色呆呆站在原地,不远处白纸黑字的笔记就好像针一样钉在他的眼睛里,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如此锦绣诗篇,怎么可能是路上那个家伙作出来的?
当众人都沉浸在这首诗带来的震撼中时,崔宏奇却红着眼睛大声吼道:“不算,这首诗不能算!”
众人都愣了起来,转头看向崔宏奇。
秦子卿紧皱着眉头道:“崔公子,你说什么不算?”
崔宏奇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似的,立刻大声道:“咱们之前约定好了,要在一炷香之内作出来诗。秦姑娘你拿出来这首诗的时候,香早就燃尽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变了脸色。
如此经典璀璨的一首名篇,又岂是多一点时间少一点时间能改变它的优秀?
在这首诗面前,时间已经没有了意义。
给他崔宏奇一年的时间,恐怕都做不出来比得上这首诗一般优秀的作品。
所以,他这就是在胡搅蛮缠!
果不其然,秦子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语气很冲的道:“崔公子,这首诗之所以出来的晚,是因为妾身看到的时候的沉浸其中,所以耽误了不少功夫此拿出来,并非是那位公子超过了时限。”
“况且以此诗之意境悠远绝妙,早或迟根本没有意义。它能被作出来,就已经是诗坛上一颗耀眼的明珠。便是给崔公子一个月的时间,你又能否作出与其媲美的作品来?”
秦子卿的解释有理有据,非常符合在场文士们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