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叶牧语气更加冷厉。
“如果任由这些人肆意妄为,让他们摸清楚朝廷的底线,此后一旦出了什么变故,这些人又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朝廷,甚至说对付陛下您。难道,咱们还要一次次的退让不成?”
听到这里,皇帝心中也升起了同样的想法。
底线这个东西,一旦突破了第一次,之后很难维持。
“叶卿说的倒是有理。可归根结底还是那个问题,若是在粮商手里搜不出来粮食,此事又该怎么办?”
叶牧立刻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应该分两个方向同步进行。第一,让户部放出太仓中的粮食,先解决眼下燃眉之急。同时再派人大力清查京城中各处粮商,看看他们到底私下干了些什么事情。”
“如此一来,只要太仓的粮食能撑到朝廷查明真相,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皇帝忍不住点了点头。
可宇文博马上在一旁冷笑道:“你说的倒是比谁都轻巧,但可知道太仓中的粮食乃是为了应对绝境而设立?万一此时动用之后,再有一些天灾人祸该如何应对?亦或者你叶牧在那些粮商身上查不出来什么问题,到时候又该怎么给陛下和朝廷交代?”
宇文博的质疑很有道理,让朝中许多官员们都同意他的看法。
但叶牧却不为所动,冷冷的道:“此事一看就有蹊跷,难道还要纵容那些胆大包天的逆贼不成?若是此事轻拿轻放,才正好顺了那些背后之人的心意,他们绝对会更加无法无天。”
“陛下,臣以为此事断然不能妥协,必须打疼他们才行!”
见到叶牧态度如此坚决,宇文博心中怒火升腾。
他没有想到,面对着可能激起民乱的事情,叶牧的态度和手段依旧如此强硬坚决。
但眼珠一转之间,宇文博就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呵呵,既然应天伯态度如此坚决,老夫也不跟你纠缠。我只问你一件事,如果按照你的方法,没有从粮商身上查出来什么东西,城中粮荒难以解决,到时候又该如何?”
叶牧瞥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的划过一抹冷笑。
“陛下,臣叶牧愿意立下军令状,如不能解决城中粮荒之事,甘愿受任何惩处!”
纱帘之后,皇帝轻叹了一声。
虽然他同样想赶紧解决这个问题,但从宇文博十拿九稳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暗中肯定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措施。
叶牧此举,无疑是将自己送入火坑之中。
“唉,叶卿,要不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那些粮商奸猾无比,万一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措施,你岂不是中了圈套?”
“陛下,臣有信心处理好此事,还望陛下应允!”
叶牧仿佛没听出皇帝隐含的意思一样,大声的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宇文博冷笑一声:“陛下,既然应天伯如此有信心,不妨就让他试试。否则此事解决不了,说不定应天伯心中还会怀着怨怼之意,怪您不给他机会。”
宇文博明显就是在挑拨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叶牧对此却不以为意,就这样平静的看着皇帝,等待他做出决定。
“叶卿,你真的想好了?”
“回陛下,臣必彻查此事,给朝廷和百姓们一个较低!”
此话一出,皇帝就明白了叶牧的态度非常坚定。
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愠怒。
从宇文博的话里面不难看出来,这分明就是他设下的一个陷阱,等着有人往里面钻。
但叶牧就跟个傻子似的,丝毫没有回应他的提醒,硬着头皮就要往里面撞。
“既然如此,那朕就准了你的意见。”
皇帝也懒得再去多想叶牧如何应对。
既然他坚持要处理此事,想来心里应该是有了打算。
大不了等事情真到了无法管制的地步,他在动手救人不迟。
皇帝也隐约间发现,自打从冀州回来之后,叶牧的态度不知不觉间似乎改变了许多,多了些柔和中庸之意,变得更加锋芒毕露。
他心中对此也有些不满,想着让叶牧吃吃苦头也好。
可就在这时,户部尚书郑弼时忽然站了出来,老眼含泪的颤颤巍巍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太仓乃国之根本,更是京城安危的根本。贸然动用,一旦再有什么变故,朝廷可真的就没了处理办法。如此破釜沉舟之举,分明就是用整个京城的安危在赌啊!”
百官之中也有不少人开口附和。
虽然叶牧跟宇文博的争斗他们不敢牵连进去,但这种正经的大事上面,还是有自己发言权力的。
眼瞅着朝中百官似乎都不赞成这件事情,皇帝忍不住又问道:“叶牧,百官都觉得这件事情行不通,你还要坚持不成?”
叶牧立刻拱手道:“陛下,官员们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臣更加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