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贽阴着脸将书信人扔在桌子上,同时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叶牧道:“贤弟,此事当如何处理?”
叶牧反倒是笑了起来。
“这有何难办的?当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月上柳梢头,忙碌了一整天的魏军士卒却依旧不能休息。
平远城城门洞开,两侧站满了着甲士卒,组成了一条延伸向远方的通道。
而在通道尽头,西凉军正排着整齐的队列,将武器铠甲交到专门收缴的人手里。
西凉军一众高层则在另外一批魏军的包围带领下,提早进入了城中。
叶牧和方贽亲自接见了他们。
尽管双方之前是敌对关系,但如今既然他们投降,叶牧也懒得做什么耀武扬威的事情。
以独孤横为首的西凉军高层在叶牧接见了他们之后,就被安排到了城中一处专门的地方关押了起来,和普通士卒分开,以免有人包藏祸心。
看押他们的都是军中比较精锐的全甲士卒,防止出现什么问题。
这件事情一直忙活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总算将一万三千多西凉士卒彻底的收押完毕。
至此,席卷了大魏两州之地,更是影响到了大半个天下的西凉之乱,终于彻底落下了帷幕。
明面上虽然是这样,但具体的善后工作,还会更加繁琐和忙乱。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和叶牧没了多大的关系。
他将所有的后勤政务全部交给了防止来处理,自己则带着一部分亲卫,以及徐元吉、刚刚被西凉放回来的刘镇云,直奔京城而去。
九道金牌令箭,如果换做是别人,恐怕这会儿已经准备好了死无葬身之地。
一行人连夜疾奔,跑出去了七十多里路之后才停下来休息。
叶牧拿着水壶喝了一气之后,转头对着身旁一个明显是异族样貌的西凉人道:“独孤守,喝点儿吗?”
被称为独孤守的西凉人摇头,从自己腰间摘下来水壶对着叶牧示意了一下。
叶牧笑了笑,不甚在意的看向了远方。
这一次独孤横为了保全那些西凉士卒的性命,可以说是在不留余力的讨好叶牧。
无论是交给他和宇文博来往书信,还有让他的亲卫跟随,都是再给叶牧创造更加方便的条件,好让他和宇文博纠缠。
或许独孤横是想借着宇文博牵制叶牧,又或者是他想看到大魏朝堂陷入激烈的斗争之中。
但无论其目的如何,之少对于叶牧的帮助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答应他的事情,叶牧肯定会做到。
当时离开的时候,方贽还有些担忧。
他一介恪守君子之道的文人,居然在私下里隐晦的询问叶牧,要不要把那些西凉降卒给处理掉。
叶牧当时有些惊讶,随后拒绝了这个提议。
一来是因为他答应了独孤横,出尔反尔肯定会引起兵变。
以他们在城中的兵力,骚乱出现后很难第一时间制止,徒增麻烦而已。
再说叶牧觉得让这些士卒活着,可比将他们杀干净有用的多。
这些人活着,就是要挟西凉国的筹码。
到时候无论是商谈赔偿还是重金赎人,都有很大利益可以攫取。
一旦把人杀干净,除了让西凉彻底和大魏对立起来之外,并无其他好处。
现在大魏境内的状况并不乐观,树立一个虎视眈眈的外敌也是增加朝廷和百姓们的压力。
总之在各种考量之下,叶牧按照他和独孤横约定好的条件,非常守信的实行了下去。
毒辣的日头挂在当空之中,让一行人满头大汗。
队伍走到一个阴凉些的地方之后,叶牧下令让众人停下来休息。
因为天气影响的缘故,他决定夜晚凉爽的时候赶路,等到白天就开始休息恢复精神。
就在叶牧日夜兼程往回赶路的时候,京城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九道金牌令箭发出去之后,非但没有将叶牧召回来,反而被他杀掉了出任钦差的翰林学士欧阳启。
如此恶劣的事件看,立刻让百官哗然。
就连皇帝都没有想到,叶牧居然会做出这么激烈的反应。
他原本还想着等叶牧回来之后,再想办法施展手段,将他身上的罪名洗刷干净。
然而如此一来,宇文博一党立刻将叶牧定性成了藐视皇权的反贼!
这一点上,就连顾文昭等人都默然无语。
因为不论你有什么理由,抗旨不遵的事实摆在那里,更何况还有肆意诛杀钦差大臣的事情。
有了这两条铁证如山的罪名,宇文博一党当即上蹿下跳,恨不能立刻昭告天下,将叶牧钉死在反贼的名头上。
眼瞅着叶牧似乎已经没有了翻身之地,顾文昭忽然在朝堂上说出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