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启有些疑惑,不明白叶牧想干什么。
“他不会是想杀我吧?”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逝,欧阳启立马就将其抛之脑后,暗笑自己真是越来越胆小了。
他可是翰林学士钦差大臣,岂是叶牧能轻易动的人?
所以,当叶牧问出了这句话之后,他满脸倨傲的道:“还能如何?不过是运数好罢了。”
“呵呵。”
叶牧轻笑了一声,慢慢摇着头道:“不不不,这你可搞错了。”
“本帅能有如今的名声,靠的就是一件道理。它就是,欲行之事,当一往无前。”
说话间,他走到了欧阳启跟前。
手中长剑轻轻举了起来,搭在了欧阳启的脖颈上。
“欧阳启,你可知错?”
冰冷剑锋划过肌肤,让欧阳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但他随即就稳住心神,不屑的道:“叶牧,你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连朝廷命官都敢威胁,可知道这样做的罪过!”
“我不但要威胁,我还要……”
唰!
长剑锋利无匹,瞬间划过了欧阳启的脖颈,没有丝毫滞涩感。
能被方贽收藏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凡物。
叶牧收回长剑,用袖子轻轻抹去了剑锋上面的血迹。
“方兄,好剑啊。”
在他身后,欧阳启的脖颈处猛然间喷涌出来一股鲜血,飞溅三尺有余。
方贽愣愣的看着叶牧被鲜血浇了一身,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把他给杀了?”
叶牧将长剑插回了他的剑鞘之中,笑呵呵的道:“是啊,难道方兄看不到么?现在如何,是不是清静许多了?”
方贽有些头晕眼花的踉跄了几步,忽然间苦笑了起来。
“唉……贤弟,你、你这……”
叶牧笑着摇头道:“方兄不用担心,此事愚弟自然会承担起来,不会牵扯到旁人。九道金牌里令箭啊,朝中那些为还真看得起我。”
“贤弟,你,你可知这欧阳启背后是何人啊?你这也太、太冲动了。”
方贽唉声叹气,看起来无比担忧。
收拾掉了这个一直给自己添堵的臭虫之后,叶牧心情舒畅了不少,见到他一幅天塌了的模样倒是好奇了起来。
“怎么了方兄,这个欧阳启很有背景不成?”
方贽叹息声就没有停过。
“贤弟啊,你有所不知,这欧阳启虽然是个混蛋,可他的来历真的很不一般。他背后,站着的可是世家大族之一的欧阳家。得罪了这种庞然大物,你可要万分小心啊。”
叶牧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是因为这样,怪不得方贽如此担忧。
世家大族在大魏境内的影响力,比之宇文博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这一方面来看,欧阳启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不过——
“方兄,事到如今说再多都没有用。一介鼠辈而已,杀就杀了,又能奈我何?”
说着他笑了起来。
“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吧。咱们还得将心思放在明日的战事之上。”
方贽也明白这个道理,摇头叹息了一声,将这件压在了心底。
十几个金吾卫站在那里一脸尴尬,有心想去帮欧阳启收敛尸体,叶牧没说话他们又不敢动。
这些人虽然没用,但在京城可是练就了一手察言观色的好本事。
连欧阳启都被人家说杀就杀,他们这几个小虾米人家更加不会在意。
好在叶牧并不是滥杀之辈。
他看了看地上欧阳启死不瞑目的尸身,对着金吾卫道:“收敛一下,带回京城去。”
金吾卫们顿时如蒙大赦,连忙答应下来。
方贽忍不住道:“贤弟,你何不将这个消息压下来呢?将尸体送回京城,那不是正好给了欧阳家以及朝中之人攻讦你的借口么。”
叶牧无所谓的笑道:“他们喜欢攻讦就攻讦吧,又能如何?九道金牌令箭都送来了,方兄不会以为我回京之后会有什么好结果吧?”
方贽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闻言只能无奈的感叹起来。
等金吾卫处理好了欧阳启的尸首之后,叶牧再度去拜访了一次那些宣旨官。
当这些人看到欧阳启的尸体,一时间慌乱无比,还以为叶牧对他们动了杀心。
叶牧草草解释了一番,告诉他们欧阳启妄图染指军权才有如此结果。
随后,他就让这些人和金吾卫一起,带着欧阳启的尸体回了京城。
这些人一走,军中高层的氛围顿时轻松了很多。
尽管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事情,以后叶牧肯定会面临更加艰难危险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