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牧刚点阅完一封文书,就听到亲兵报上徐阳到来得消息。
他愣了一下,一边吩咐亲兵将人带进来,一边亲自起身去迎接。
像徐阳这种有能力有坚守的文官,在大魏朝可是难得的财富,值得他尊敬和慎重对待。
很快,匆匆脚步声传来,门帘被掀起徐阳走了进来。
看到叶牧的第一眼,徐阳就忍不住愣了起来。
他倒是听过有关这位大魏军神的传言,知道他尚且年轻。
但这种弱冠之年的面容,和他大帅这种军威深重的名号比起来,实在是有些让人过于意外。
怔了一下之后,徐阳马上反应过来,拱手施礼道:“下官武陵知府徐阳,见过叶帅。”
“徐知府无需多礼。”
叶牧快走几步,双手扶起了徐阳。
“徐知府的大名,本帅在朝中之时就有所耳闻。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得见徐知府,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对于忠正之士,叶牧向来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徐阳谦虚了几句之后,单刀直入的说起了正事。
“叶帅,下官之所以亲自到来,实在是心中不安,有些疑惑想像您请教。”
叶牧笑呵呵的道:“徐知府请坐,咱们慢慢说。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本帅一定尽力回答。”
入座之后,徐阳酝酿了一下措辞,面色凝重的道:“叶帅,下官对您的大名如雷贯耳,对于您以往的那些功绩也是钦佩至极。”
夸赞了叶牧一声之后,他话锋一转:“但是如今局势危急,下官对于大帅的一些决定实在是有些愚昧难以自明。”
“徐知府有何问题尽管开口。都是为了大魏朝廷效力,你不用顾忌什么。”
听到叶牧这么说,徐阳也懒得管他是假客气还是真诚心,直截了当的道:“既如此,那就请叶帅恕下官冒昧之罪了。”
“想必大帅也清楚,西凉军前锋渡过了并江之后,对我武陵城展开了凶猛的进攻。幸得城内军民一心,才堪堪抵挡住了进攻。”
“后来叶帅遣刘镇云将军率军支援,缓解了我武陵城防压力。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下官亲自在城头和西凉军作战过,清楚他们的实力。”
“不是下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毫不客气的说,这些西凉军乃是正儿八经的精锐之师。以我武陵城防军为比较,要是平地上遇见,五千人顶多能抵挡西凉两三千人马。”
“如此实力对比之下,便是叶帅统帅的大军更为精锐,恐怕也就跟西凉军能打个平手吧?”
徐阳说着自己的猜测,语气变得稍微冲了一些。
“敢问叶帅,您带来的兵马不过一万八千余人,再加上习惯的城防军,也不到两万五千人。如此实力,对于西凉军而言并没有占据多大的优势。”
“为何在如此局势之下,您要提出让武陵城冒着被攻破的风险,去引诱西凉军出击呢?”
徐阳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位声名显赫的大帅,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
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们的兵力都不足以吃下整整一万五千西凉大军。
这样的情况下去诱敌深入,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呢?
叶牧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先是安慰了徐阳一声。
“徐知府莫要着急,本帅做出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得到的结果,并不是心血来潮而为之。”
“至于原因么,本帅慢慢给你解释。”
“下官洗耳恭听。”徐阳拱了拱手。
“来人,把地图打开。”
叶牧吩咐了亲卫一声。
等到地图在桌子上摊开之后,叶牧拿着一根竹竿指着地图道:“徐知府,你过来看。”
“就目前我们得到的情报,西凉军并不是一昧的将兵力收缩起来,打算一路突破。相反的是他们在进入战神关之后就开始分兵,一路转泾源一路攻河阳。前几日本帅也得到消息,河阳已经被西凉军攻破。”
“咱们先抛开西路军不论,单是东路这一军,对我们而言就已经是无比巨大的威胁。”
“按理来说,东路军要是想快速的逼近我大魏腹地,不应该去攻击你武陵府,选择距离乾州更近的定垣难道不好么?”
“定垣也在并江边上,而且地势更加平坦没有阻碍。难道西凉军会放着比较容易拿下的城池不去动手,偏偏就喜欢损兵折将的啃硬骨头么?”
徐阳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中也有些疑惑。
叶牧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定垣的地理位置相较于武陵而言,对进攻方来说确实更有优势。而且占据了定垣之后,他们之后无论是想朝着乾州继续推进还是转战别的州府,相对于周边都是丘陵地区的武陵确实更加容易。
但西凉军却偏偏放着这个更好的选择不去动手,专门挑选他武陵进攻,实在有些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