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文昭呵斥了一声后,叶牧收敛起了身上锋芒毕露的气势,重新笑了起来。
“顾老不必这么担忧,晚辈心里有数的。”
顾文昭看着眼前这个神态自若的年轻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感慨。
看来他自己是真的老了,面对这些新一辈的年轻人居然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稳重和静气。
只不过,叶牧的这种想法,实在是过于危险,他可不能任其放任自流。
“叶牧,你首先要记住,你是一个大魏人!”
“不管如何,千万不能干出欺君罔上、背叛国家的事情,明白么?”
叶牧笑了笑,非常轻松的道:“顾老,大魏是大魏,君王是君王。”
“君王能代表大魏这千万百姓吗?”
“我觉得,不能!”
顾文昭瞪大眼睛看着叶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小子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动不动开口,就说出一些让人心惊肉跳的悖逆之言?
眼瞅着顾文昭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叶牧急忙转移话题道:“顾老,咱们还是先说刚才的事情吧。”
顾文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沉声道:“所以,到最后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那个黄真,才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
叶牧摇了摇头:“有些原因,但不全是。”
“那到底是为何?”
叶牧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想了一会儿之后,直视着顾文昭的双眼道:“晚辈,想从地方入手,开始改革这大魏的窘境。”
“这是好事,可与你昨夜的行径有何关系?”
叶牧沉默了片刻,迟疑着开口道:“晚辈,想将皇家的关系分割一些。”
“毕竟天子宠幸之下的升迁,永远摆脱不了一个幸进的名头。”
“再说那日陛下提出这个意见之后,宇文博那一方的人马非常反对,能不能成还是一个未知数。”
“眼下晚辈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再想反对,也没有了什么理由。”
听完叶牧的解释,顾文昭冷哼一声道:“你莫不是把老夫当傻子不成?”
“你怎么能够确定,犯下如此大不敬的罪名之后,陛下还能容你?”
“更何况当日你的种种表现,根本就不是心中有打算的样子。别告诉我直视贵妃、殴打官员,也是你早就筹备好的计策。”
“呃……”
叶牧顿时尴尬了起来。
他想着找些理由为自己的行为填补一下,免得被顾文昭一个劲儿的批判。
结果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家看了个底朝天。
见到叶牧尴尬起来,顾文昭心里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你这个兔崽子,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老夫都不敢想像,你如今还没有到出将入相的地步,就已经动辄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要是真有一日宰执天下,真不敢想像你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叶牧连忙陪笑道:“您老多虑了、多虑了。”
“晚辈再怎么跳脱,也还是您的晚辈。只要您老一句话,难道我还敢有什么意见不成?”
“呵呵,这会儿给老夫脸上贴金了?”
“昨晚你应天伯殴打同僚之时,老夫可差点儿就没拦得住。”
叶牧干咳了几声,马屁声接连不断。
“好了,说正事吧。”
顾文昭神色严肃起来,看着叶牧认真的问道:“小子,你现在已经犯下了这样的打错,陛下那边态度到底如何还不确定呢。”
“也就是你和贵妃之间的事情没有传扬出去,要不然的话,十条命都不够砍的。”
叶牧顿时无辜的道:“顾老,您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
“我和贵妃之间清清白白,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怎么到了您嘴里,就好像我们干了什么龌龊之事一样。”
“呵呵。”
顾文昭斜睨了他一眼,只是冷笑一声。
叶牧摸了摸鼻子,有些讨好的道:“顾老,您在朝中沉浮已久,不妨给晚辈出出主意?”
“说实话,晚辈还真的有些担心。要是陛下怒火炽盛,想要晚辈的脑袋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顾文昭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一阵,才一字一句斟酌着道:“你小子干出来的事情,除了殴打官员之外,这个大不敬的罪名倒是可大可小。”
“老夫觉得,你回家之后,赶紧写一封自辩的奏折,言辞一定要诚恳,态度必须要柔和。”
“如此,陛下心里的怒火也能消散一些。”
“至于剩下的事情……”
“唉。”顾文昭忽然叹息了一声,摇着头无奈的道:“到时候就看朝会之上,陛下是什么态度,百官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