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
叶牧回过神,就看到许灼华嘟着嘴,端着热水盆和面巾走了进来。
“哥,下床洗漱了。”
叶牧慢悠悠的穿鞋走到镜子之前,看到她的表情后笑着道:“这是怎么了,谁又把你惹着了?”
许灼华没好气的道:“还能有谁啊,当然是你了!”
“明明知道酒喝多了不好,结果昨天晚上还喝了那么多。”
叶牧哑然,摇了摇头笑着道:“好了好了,哥哥知道错了。”
“你嫂子她们呢,起来了没有?”
许灼华做了个鬼脸道:“你以为谁都像您啊,是个赖床的大懒虫。”
“她们已经忙活着给你做饭呢,苏苏嫂子在做饭,玲珑嫂嫂在做醒酒汤呢。”
叶牧心中涌过一阵暖流,脸上不由得挂着温和的笑容。
不管他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家里总是最温暖的地方。
草草洗漱了一番之后,两女带着醒酒汤和饭食走了进来。
陈苏苏一边打开食盒一边抱怨道:“夫君你也真是的,妾身又不是不让你喝酒,干嘛喝那么多呢。”
“虎子说你昨晚刚进家门,就蹲在院子里哇哇的吐了好半天。”
“后来到房间里又吐了一次,还是若雨和灼华忙活了好半天才处理干净。”
“喏,这是银耳莲子粥。”
“你酒刚醒,不能吃太多东西,先喝粥暖暖胃吧。”
姜玲珑把醒酒汤端了过来,让叶牧先喝一些再说。
就在应天伯府其乐融融的时候,外界却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昨晚上叶牧的事迹,终于在京城彻底的传扬开来。
陛下大喜的日子,故意穿上一身破烂铠甲,和礼法背道而驰,明显的就是大不敬之罪。
更为过分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皇宫之中痛殴身为朝廷同僚的御史言官楚绥年。
让他身受重伤,如今只能躺在家中慢慢休养,
根据御医的说法,叶牧这一顿毒打,让楚绥年鼻子断裂,身上的肋骨断了两根。
各种轻微的瘀伤就不用言表,足足得让他躺上半年。
这番消息传出来,京城中的百姓们顿时一片哗然。
虽然他们平日里经常调侃那些官员们的私生活。
但如此胆大妄为的举动,还是非常少见。
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流言逐渐变成了应天伯叶牧对陛下心怀不满,所以打算在面见贵妃之时,故意穿着一身铠甲,妄图用上面的血煞之气冲撞龙种。
现如今的这个时代,人们对于鬼神之说抱有极大的虔诚和敬畏。
虽然流言听起来很离谱,但传着传着,就逐渐在人们的添油加醋下有鼻子有眼起来。
叶牧的风评,一瞬之间就跌到了谷底。
以前虽然有宇文博那边的人手不断的抹黑叶牧,但毕竟百姓们都有眼睛,能看到事实情况。
叶牧的战功摆在那里,任凭他们再怎么污蔑,也抹杀不了叶牧越来越高的官位和权力。
所以他再百姓之中,有着还算不错的声望。
但这件事情出现以后,形势瞬间逆转。
这个时代的百姓们,既简单淳朴同时又容易认死理。
他们相信皇帝的权威来自于天,任何不尊重皇帝的行为,也就是对大魏的破坏。
而对大魏造成了破坏,就证明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官!
舆论汹涌,群情激愤。
坊间街头巷尾的流言越来越离谱,百姓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而官员们静悄悄的潜伏在自己的岗位上,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今天,皇宫之中非常平静。
皇帝既没有命令传达,也没有宣人进宫。
仿佛昨夜的事情,丝毫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官员们都非常清楚。
皇帝表现的越是平静,就证明他心里积攒的怒火越炽盛。
一旦爆发出来,肯定非常恐怖。
所以,宇文博那边的官员们已经悠闲的准备看起了好戏。
现在就等着皇帝开口,叶牧的命运就会发生剧烈转折。
至于趁着现在逃跑?
别说是叶牧,就连宇文博那一方的官员们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一来叶牧的性格摆在那里,身为一个有尊严的大魏官员,勇于承担才是该做的事情。
要不然,罪加一等的情况下,叶牧说不定就会背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二者京城防卫森严。
没有六部文书或者圣旨,官员们不可能轻易的离开京城。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