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绥年的算盘打得很好,这样一来就算是恶了叶牧,至少他也有所回报,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可惜,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
面对着楚绥年的指责,叶牧放下酒杯平静的站了起来。
“你,觉得我很好欺负么?”
不知道为什么,被叶牧平静的双眼这么瞧着,楚绥年总觉得心里一阵阵发虚。
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可能在这个认怂。
“哼,本官又不是什么三岁顽童,没事干跑来欺负别人。”
“只是如今陛下大喜之日,京城百姓们都知道要穿着新衣服出门恭贺喜事。你叶牧身为堂堂应天伯,难道连一点儿礼数都不懂么?”
文武百官们表情各不相同,但大多数都是看戏的神色。
只有顾文昭和刘广等几个跟他关系亲近之人,心中才隐隐担忧。
抛开两人之间的恩怨和立场不谈,叶牧今天的这身装束,的确有些不合时宜。
虽说礼法上并没有明文规定,参与皇宫晚宴要穿什么样的衣服。
但至少该有的尊重和礼数,官员们还是得清楚的。
听到楚绥年的指责,叶牧居然扯着嘴角笑了笑。
他慢慢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本伯今天的这身衣服,穿的的确有些不合时宜。”
说着他从案桌后面绕了出来,踱着四方步慢慢走到了楚绥年面前。
叶牧微微往前探了探脑袋,凭借着身高优势,有些俯视意味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楚绥年,脸上带着笑容缓缓的道:“可是,本伯喜欢这样穿,你能奈我何?”
话音落下,楚绥年心中顿时升腾起了炽盛的怒火。
他知道叶牧向来飞扬跋扈,可从没有想到他居然嚣张到了这种地步。
这可是皇宫之中,百官当面、天子眼前,叶牧居然肆无忌惮的说出了自己喜欢这种话,当真是狂妄到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地步!
楚绥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心里既有愤怒,同时也更加的兴奋。
虽然不知道叶牧为什么跟失了智一样,说出这么没有谱的话。
但他抓住这个机会,肯定能给叶牧狠狠的一个教训。
说不定到了最后,就算是皇帝都不愿意继续保护他。
毕竟,这一次叶牧打的可是皇帝的脸。
即便陛下脾气再好胸怀再大度,总不可能容忍着叶牧如此肆无忌惮的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吧?
所以,心思电转之后,楚绥年心里已经有了底气。
当下他瞬间转变成一幅义愤填膺的模样,颤抖着手指着叶牧厉声道:“狂悖之徒!你眼里还有没有礼法,还有没有陛下?”
“是,我一个小小的御史,自然没有办法奈何你这堂堂的应天伯。”
“可顾大人、陛下、这大魏礼法,难道都奈何不得了你叶牧么?!”
楚绥年猛然转头,看着顾文昭悲愤无比的道:“顾大人,您是礼部尚书,向来刚正不阿秉公直言。”
“你说说,这叶牧如此的大不敬之言,难道还足以让他伏地谢罪么?!”
眼瞅着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被牵连出来的顾文昭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明白叶牧为什么要犯下这样愚蠢的错误。
明明只是换件衣服的事情,眼下却被政敌抓住这个错误不停的攻讦。
偏偏叶牧的应付态度也出人意料,不但没有承认错误的样子,居然还更加火上浇油的说些蠢话。
要不是顾文昭涵养好,他都忍不住想过去给叶牧几巴掌让他清醒一下。
既然楚绥年提到了自己,身为礼部尚书的顾文昭自然不能继续沉默下去。
他知道,这个御史是故意提到自己,想让他和叶牧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网开一面,顾文昭的清誉就蒙上了污点,半辈子的坚守敌不过人言可畏。
但要真的按礼法办事,叶牧肯定逃脱不了惩处。
往小了说这叫玩忽职守,不识人情世故。
往大了说,哪怕套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今天的这个时间太过特殊,叶牧的做法就显得非常有针对性。
正在他满心惆怅的思索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叶牧忽然间又开口了。
顾文昭心里一跳。
现在叶牧不开口倒好,一说话他就担忧的不行。
“你,刚刚说我是大不敬是吧?”
叶牧反问了一声,微微眯起了眼睛。
楚绥年梗着脖子抬头对视,异常强硬的道:“没错,本官就是说你犯了大不敬之罪!”
“呵呵呵……”
叶牧忽然笑了起来,白森森的牙齿在烛火下闪烁着刺眼的寒光。
“不,刚才的